轿车驶入庄园大门,绕过花木葱茏的前庭,在主宅侧翼一栋环境清幽的白色小楼前停下。
李安然推开车门,婴儿的啼哭声立刻钻入耳膜,带着新生命特有的蓬勃力量。
他快步走上二楼,推开虚掩的房门。
胡明慧半倚在宽大的床上,眉宇间那份独属于她的坚韧神采已然恢复了大半。
“回来了?”胡明慧抬眼看到他,嘴角弯起一个柔和的弧度,“小家伙刚睡醒就哭闹不停……咦……怎么又不哭了?”
李安然走过去,目光落在襁褓中那张粉嫩的小脸上。小家伙闭着眼,小嘴无意识地吮动着,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安静而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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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碰了碰女儿的脸颊,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涌遍全身,冲淡了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和血腥杀伐带来的沉郁。
“真漂亮……”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
“那当然。”胡明慧有些傲娇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又有些疲惫地靠回枕头,“薇姐老爸的飞机刚落地,这会儿应该在和薇薇姐说话,估计是来找你有事的。”
李安然心头微动,点了点头:“你先休息,我去见见他。”
楼下客厅,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黄秋平端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热茶,正与旁边陪坐的凃永刚低声交谈着。
听到脚步声,黄秋平抬起头,就见到李安然满脸笑意走进来。
“爸,永刚。”李安然抢先招呼
黄秋平放下茶杯,目光在李安然脸上停留片刻,似乎想从那略显疲惫但依旧锐利的眼神中寻找什么。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入主题:“上面让我来一趟,有些事要听听你的意见。香江那边情况极其危急,老曾他们战斗得很是辛苦。”
旁边凃永刚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一脸的关心。
“曾司长和任总他们已经是在用血肉之躯堵缺口了。外汇基金消耗的速度非常快,对手的攻击一波猛过一波,毫无停歇的迹象。”黄秋平看着李安然,“第二批紧急外汇储备通过秘密渠道,正在分批进入香江,应该能缓解一下战况。”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锁定李安然:“安然,上面让我问你,你能拿出多少筹码?什么时候能加入这场决战?”
阳光依旧明媚,窗外的鸟鸣清晰可闻,但客厅里却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
李安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目光投向争奇斗艳的花园。
片刻的沉默后转过身,“爸,代为告诉上面。筹码我有,而且不止是钱,让他们放心。”
“决战的战场可不仅仅局限于香江,伦敦、纽约、莫斯科也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我已经在伦敦布局,先挫挫马克的锐气,打乱他们东西呼应的布阵再说。至于香江……华尔街的空头们刚在莫斯科吃了一顿大餐,现在还在收尾。如果预计不错的话,应该在八月底才会与香江决战。”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猎人锁定猎物时的残酷:“8月24日是恒指期货结算日,也是他们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的时候。”
黄秋平凝视着女婿眼中深藏于平静之下的汹涌力量,缓缓地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我会把意见带回去的。”
李安然微微颔首,目光转向肃立一旁的凃永刚:“老凃,港口二期、卫星地面基站和深瞳基地的备用能源系统,请务必在年底之前完成,接下去我可能要把精力投到海峡对面去了。”
“海峡对面?”凃永刚愣了一下,斜眼看到黄秋平认真聆听的样子,连忙改口,“财神爷,我今天是来化缘的。”
也不等李安然有所表示,便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能不能用宝石矿的十年收益跟你贷款二十亿美元,我们打算在开建十四座水库,以缓解用水困难的压力。”
“马岛下雨跟不要钱似的,还会用水困难?”黄秋平大奇。
凃永刚苦笑连连,“马岛这个地方有些奇怪,雨水分布很不平衡。东部地区雨多得去年还淹死人,西南部跟龙国大西北差不多,一年也难得下几场雨。正所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李安然接过文件,翻阅时候嘴里还在嘟囔,“用我儿子发现的矿跟我贷款,也就是你做得出这种事情。”
“我倒是想用石墨矿跟你贷款的,问题是你看得上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