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专程为我来的,我把项伯拉过来,介绍说:“这是我哥哥赵嘉。”
项伯点点头说:“我知道,”他看着赵嘉一抱拳:“那年去赵国贺怀瑾出生之喜,还是太子亲迎的,怎会不记得!”
“我也记得你,项伯!”赵嘉微微笑道。
男人间的友谊就不需要大量言语词汇,晚上吃饭时,他们就已相谈甚欢了。
他们聊来聊去就聊三件事,一是韩国登基的新王,二是吹父王的彩虹皮,三是吹外祖父的彩虹皮……
我这个宅子唯一的一间客房是项伯那间,但赵嘉并不是我那些师兄,他是个讲究人,不愿与人同榻。他说自己带了一队人马,已经驻扎在城外了。意思就是:不用收拾房间,我自己有安排。
我放假还有好几天,赵嘉就说:“没事,哥在城外,等你几天一块儿回去。”
吃完饭赵嘉就去了城外的驿站,夜间项伯就来敲我的门,蔫头搭脑的,我见他穿着单衣站在门外,就赶紧把他叫了进来。他钻到我床上,和我一起缩在被子里,感觉到他手脚都是冰凉冰凉的,就把被子多往他那边挪了挪。
“小姑奶奶,”项伯闷闷的开口。
“嗯?”
他沉默了有一会儿没说话,我心说不对啊,这家伙平时都不是那种吞吞吐吐的人啊。耐心等了一会儿他还没说话,我就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这次过年回家,明年就不来了。”项伯说。
我半天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只听他继续说:“来齐国是父亲和大哥的意思,反正待了两年也学了不少,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我过完年想跟着父亲去军营。”
“真的吗?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家里的?”
“我自己想的,”项伯往我这边挨近了一点:“同你们在一起虽然好玩,但是我终归不是我想要的。”
“你想要的是什么?”我问完就笑了,自己给他回答:“你想要的是成为外祖父那样的人。”
项伯在被子里抿着嘴笑起来,我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好就行。”
“嗯,”他轻声说:“我就是跟你说一声。”
聊了一会儿,项伯就睡着了,我躺在他旁边,内心空荡荡的。浮先生宣布放假那天,项伯就开始跟所有的人告别,我心想要是有手机就好了,告别的时候就不用这么惨兮兮的了。田升舍不得项伯,他母后派来的宦官催了好几遍他都没有走,只是挽着项伯让他日后多给自己写信。
项伯很仗义的拍拍他的肩:“放心吧,忘不了你这个混小子呢!我给你留了一匹马,在怀瑾家的马厩里,你空了牵回去。”
田升眼睛骤然亮了:“真的啊!”
“真的,你给我照顾好怀瑾就行。”项伯大力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颇为不舍的看着白生他们,郑重的抬手一揖。白生笑道:“你明年也不来了,喝不到我的喜酒。”
“这不是有怀瑾呢!”项伯把我拉过来。我笑道:“我肯定替你多喝几杯。”
“对你我就不说保重了,”看着刘交,项伯笑道:“都在楚国,你若在家闲了,随时找我去玩!”
刘交满面笑容,依然是腼腆的应道:“一定的!”
大家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各自回家了,项伯说他还要去找庆先生好好告个别,让我先回去,我只好自己先走了。
家里赵嘉已经坐着了,他在我房间看我平时练的字,看的入神了,我走近了他都没发现。
走到窗边发出一声响,吓了他一下,赵嘉隔着窗户把我抱进去坐下,然后嗔怪我:“越长大越不老实,”他又看着桌上摊开的文章,叹道:“妹妹,你这些文章写得真好。”
“一般般好。”我毫无诚意的谦虚了一下,然后问了那天就想问的问题:“哥,你去韩国送贺礼,可曾见到韩国相国张平?”
赵嘉想都没想,回答道:“自然见到了,怎么了?”
“我就问问嘛,你有没有见到他儿子张良啊?”我问的有些小心翼翼,赵嘉好笑的看着我:“你想问张良就直接说嘛,我知道他与你关系好。”
他说着卖了个关子,坏坏的笑着,斜睨着眼睛对我,我急了:“哥!”
“哈哈哈哈哈哈,不逗你了!”赵嘉说:“我与张相国只在宴席上见过一面,他的两个儿子坐在他身后,期间韩王安还将张良叫出来问话,很是器重他呢。”
我哪想知道这些啊,他说完我就百无聊赖的发呆了,赵嘉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