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够了,开玩笑也该有个分寸!”暮朝冷笑一声,摇头叹道:“认识你这么久,偏就这场戏演的最差。你可是闹够了?折腾出这么多事来看我的笑话,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暮朝略微停顿片刻,不屑的扫了一眼碎成两段的古琴,意味深长的叹道:“赝品就是赝品,即便模仿得再惟妙惟肖,也永远比不上真正的鸣凤琴。我的脾气你应该清楚,相比失去的遗憾,我更加厌恶善意的欺瞒。”
李隆基听得一头雾水,不禁疑惑的上前拉住暮朝的手,担心的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认得这位店主吗?”
暮朝浅笑道:“何止是认得?她还是一位久违的故人呢!”暮朝忽然目光微闪,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戏谑道:“咱们姐妹好容易在此相逢,姐姐不说备好美酒佳肴与我一同庆贺一番,反倒故意穿上男装来戏弄我!若是惹得三郎误会我,可就是姐姐的罪过了!”
暮枫听闻此言,俊逸的面容上溢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宠溺的笑道:“你这丫头果然眼尖,我费尽心思的装扮了几天,没想到才刚一面就被你识破了。可是,看在我如此费心装扮的情分上,你多少也该装出一些惊讶或感动的模样也好啊!”
李隆基此时已经无法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惊,难以置信的指着暮枫,惊异的问道:“你说她是你的姐姐?这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早就因病过世了吗?而且还是咱们一起亲眼见她入棺下葬的!她如何能够从棺中逃脱或是死而复生?”
“她自然没有本事死而复生,更加没有能力从棺木中逃脱。”暮朝浅笑道:“当年我便对你说过,棺木中的女子并不是暮枫,她一定活的好好的,偏偏没有人相信我的话,还以为我伤心过度以致神志不清,如今总算真相大白了!姐姐你怎么还不去换身装扮,你这身男子打扮以及这张陌生的面孔还真是让人有些不适应呢!”
暮枫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还真是怕了你这个磨牙的丫头了!我这就去换装还不行么!”暮枫一边向后院走去,一边小声嘀咕道:“也不看看自己身上穿的是什么,竟然还敢嫌弃我这身衣袍……”那不阴不阳的戏谑语气着实令暮朝万分无奈,险些控住不住自己想要扑上去狠狠撕烂暮枫嘴巴的*。
暮枫语毕,便浅笑着对众人点头示意,随后便返回后院换装去了。李隆基拾起被暮枫放置于桌上的断琴,明亮的双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
李隆基沉思片刻,转头望向暮朝,若无其事的闲话道:“此琴与传说中的鸣凤琴极为相似,你究竟是如何看出它是赝品的?”
暮朝浅笑道:“此琴无论从材质或是工艺皆与传说中的鸣凤琴极为相似,的确很难辨认真伪。”
李隆基目光微闪,“如此说来,即便是制琴名家亲自检验,只怕也很难看出其中的破绽。既然如此,你又是如何得知它并非真正的鸣凤琴?”李隆基一边说,一边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暮朝,“你一向对音律不感兴趣,也从未见你对古琴有何研究,莫非你是发现古琴上镌刻的诗句有什么问题?”
“你也知道我对诗词歌赋没什么天分,除了一手字尚能见人以外,诗词文章只是胡乱学来应付教书先生的。因此古琴上的诗句有何不妥,我还真没有注意到。”暮朝不疾不徐的解释着,精致水润的眼眸澄澈如昔,让人看不出半点伪装与掩饰的痕迹。
李隆基微微挑眉,疑惑的追问道:“那么,你断定此琴并非真正的鸣凤琴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暮朝望着李隆基怀疑的目光,浅笑着解释道:“我之所以能够看出其中的破绽,只因我年少时曾在家中的库房中见过祖上流传下来的一块珍贵的沉香木。此块沉香木大小正好可以用来做一把古琴。由于我一时玩兴大起,便在此块沉香木的右侧随意刻下了自己的名字,而且故意将两个字横向排列。你仔细看看最后一行中暮朝二字,是不是与上面的字体有细微的差异?尤其暮字中的一捺格外长些且收笔之时向上微挑,这只不过是因为姐姐要掩饰我小时候刻字时失手划上的一点划痕,才故意将笔画拉长以作掩饰。这是我自己亲手刻上去的字迹,虽然笔画被掩饰过,但我又什么会不认得呢?因此我才可以看出此琴并非真正的鸣凤琴。”
李隆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迟疑的问道:“你的姐姐应该也会知晓你只要亲眼见到此琴,便可一眼看出其中的破绽。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大费周折的在此开设琴行,莫非只是与你开个玩笑?”
“其实,姐姐此次并非想要与我开玩笑。”暮朝莞尔道:“她费尽心思设下此计,想要引来的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