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淡然一笑,“朕虽未亲至长门宫,但却对你差点火烧膳房的惊人之举有所耳闻。虽然开始之时波折不断,但朕也未曾料想阿娇能有今日所成。以阿娇今日的手艺,只怕宫中的御厨都要望尘莫及了。”
暮朝却是笑道:“彻儿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呢,如何对我有这样的信心。彻儿今日有口福,我刚刚做了时令甜品桂花莲藕,等过会儿放凉些就可以品尝了。我并没有放太多糖,应该不会过于甜腻,想来蓁儿也定然会喜欢这道甜品的。”
刘彻沉默片刻,忽然说道:“朕还以为你会与朕渐渐疏离,却不曾想你如今还肯心平气和的邀朕同尝美味。”
暮朝脸上笑容不改,缓缓说道:“彻儿是嫌我莽撞无礼,未能向你行礼问安,按照规矩称呼你为陛下么?”
刘彻摇头叹道:“你除了生气的时候,何时唤过朕陛下?别人若是如此行事,自然可谓胆大妄为、无礼至极,但若是阿娇正经八百的向朕跪行大礼,朕反倒要以为阿娇是别人假扮的了。”
暮朝轻声一叹,低声说道:“皇祖母所言有理,除却夫妻情分,我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弟。我也是最近才发现,换一个身份看待你我之间的关系,我反而会更快乐些,也更容易自处。”
刘彻目光微闪,淡然一笑,“朕看你做的这道桂花莲藕很是不错,难得院中桂花又开得正好,不如陪朕去桂树下坐坐,品茗弈棋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暮朝先是一愣,随即笑道:“彻儿最近是太过清闲了吗?否则怎会提议与我弈棋。记得以前彻儿可是对此事头痛非常,避之唯恐不及的。何况蓁儿又不喜下棋,我的棋艺可是没有半点长进的。若是彻儿一会儿又是头痛、又是心烦,那时再后悔叫苦,可就为时已晚了。”
刘彻微微一笑,“阿娇多虑了,朕不但不会叫苦,或许还会有很大收获。”
暮朝见刘彻坚持,也便不再拒绝。于是吩咐宫人们前去准备一番,自己则陪伴着刘彻缓缓向院中行去。
当两人来到桂树下时,宫人们已经摆好了棋盘茶点。暮朝低头望去,不禁笑道:“看来彻儿今日兴致颇高,倒是将这副舅舅送给你的玲珑棋都动用了,只可惜我一向不善手谈,只怕会让彻儿扫兴了。”
刘彻凝视着对面女子宁静淡然的微笑,看着点点落花随风漂落,短暂的停驻于她的发间身畔,又渐渐随风飘远,那张清减后更显清丽出尘的面容在轻灵静谧的月光下比以往多了些许朦胧与神秘,纵然刘彻后宫美女如云,此时也被眼前之人所吸引,深邃的双眼中极快的划过一抹惊叹与赞赏。
暮朝发现,刘彻似乎有意试探自己,故意将棋下得时好时坏,并且有意将以往与阿娇对弈时使用的招数重新再用一次,借此观察自己会如何应对。
暮朝心念电转,根据阿娇以往的记忆做出最像阿娇的行为,一局棋下完,暮朝已有淡淡的倦意,这简直比以往与棋痴允禄弈棋还要累上百倍。
刘彻看着眼前面露倦意的女子,心中闪过一抹疑惑。看这下棋的心思手法,的确是阿娇没错,但以往只要是自己喜欢做的事,阿娇总会兴致高昂的陪伴自己做完,又几时在自己面前露出过这种疲倦与无奈的神色?何况阿娇的棋虽然不好,但却很是好学,尤其经常缠着自己指点她的棋艺,并且常常以清澈的眼眸深情的凝望着自己,眼中有着毋庸置疑的痴迷与爱慕。
刘彻想到此处,微皱起眉,冷冷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子,忽然说道:“既然阿娇有些累了,不若我们这便回去休息吧。”
暮朝闻言一愣,“回去?回哪里去?彻儿是要回未央宫了吗?”
刘彻淡淡一笑,“自然是回玉堂殿去,朕与阿娇许久未见,难道阿娇对朕便没有一丝想念吗?”
暮朝神色微变,却是笑着说道:“时辰尚早,我还不累。桂花莲藕已经凉透,此时吃起来口感正好。彻儿不想尝尝我的手艺吗?”
刘彻却是一把将面前顾左右而言他的女子打横抱起,大步向殿内行去,“如此良辰美景,只用来品尝美食太过浪费了。更何况月桂又称花中月老,阿娇既然以桂花莲藕向朕表情,朕又岂能辜负阿娇的一番心意?”
暮朝只觉一口气梗在喉咙噎得自己半晌没有说出话来,心中不由得暗骂刘彻阴险狡诈。自己哪里是想要对他表情达意,那些甜品是自己做给蓁儿吃的好吧!只可惜自己因两次动用药物损伤了身子,至今未能复原,不仅无法动用异能,体能也与普通人无异。更何况此时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掌控力不足,远不如使用自己的身体那般灵活自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