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先机,谋求更大的利益了。
怀着这样的心思,周余海在襄宁城住下,待到见面那日,他修整好仪容,来到崭新的衙门,等待他的却是一位被人唤作顾内史的冷面年轻官吏。
不等他开口,顾内史就扬声命周围的武威军上前,给周余海按倒在地。
“良慈郡奉旨追查太子殿下遇刺一案,排查可疑之人,据刺史大人明断,此案与九泽郡人周余海及大胆冒充朝廷命官之人孟津暗中关联,现将二人捉拿归案,扣押问审。”
第67章
太子的东宫仪驾回京前就已派人禀告皇帝, 为全礼数,萧玉吉命人撤下一半父皇赐予的天子仪仗再准备入京。太子萧秩虽是仍不宜骑马,但伤口长了许久也基本上已是无碍,可东宫的大夫们都是最得力的心腹, 在入京三日前便将太子殿下伤口崩裂再度陷入危急的消息传遍了上上下下。
萧玉吉并不责怪兄长横生枝节, 在这个当口, 确实需要一点气氛的烘托,这还是孟苍舒从前就说过的道理, 况且她此刻和长兄同气连枝,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消息自然随着汇报仪驾进度的消息传入了京师与皇宫,最终的结果是, 在太子逗留京郊行宫一夜,第二日出发抵达京师正门,就见远远的黄钺、金斧、龙旗迎风招展——皇帝亲自来接他苦命的大儿子了。
萧蔚的消瘦憔悴是明显的,这是在太子萧秩的眼中,他离家三个月,今日再见父皇的变化在明显不过,但萧玉吉与父亲已经别离近三年, 这三年父皇因日子舒心自然心宽体胖,在她看来, 父皇仍是发福也未见老态。
皇帝牵挂遇刺重伤的长子, 后悔当日派他离开自己身边, 路上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好, 谁知前天再来报竟又是危急,于是这三日他几乎滴米未进, 也无法再高居皇宫禁苑,坐等着儿子入城拜谒, 干脆一早催动圣驾,亲自来迎。
这时,他不是九五之尊,而是一个真正的父亲。
萧蔚骑马直奔长子的车驾,在他身后不远的朝臣与国戚们见到这一幕,其实心中都已明白,只要太子无恙,想来这个位置会做得无比安稳。
从前其实大家也都是这样想的。太子萧秩只论能力也绝非庸碌,虽过于稳妥,似是无有那一眼教人望似人君的劲头,却也从无大错。这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他自幼丧母,是圣上亲自教养,一路伴着御驾自微末及至尊,父子感情深厚,便是最困难的战乱时期也相依为命过,从无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