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随着莫齐的消失草草收了场,然而等到帷幕真真切切落下来时,若介才听说了漆庆云三族对莫军的处决,以及不久之后、便要对莫族实行的判决。·0`0`小¢税-旺. \首-发?
“胡闹!!”若介屏退众人,在杂乱不堪的桌案上勉强找出一个空位,拍案喝道。
“他们这是想干什么?这是想干什么!!已经如此明目张胆地不把若族放在眼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同样位列四大部族的我族居然等到行动都结束了方得到几句通知!
又找庆族又找云族,老子才不信他漆行厉因为什么一时疏漏忘了若族!
漆行厉?呵。如果不是漆凌膝下无子、突然暴毙,这漆族大长老之位什么时候轮得到他爹?
一个本该仰人鼻息苟活一辈子的废物!撞了个天大的狗屎运、落了个军衔,竟跑到这儿跟爷爷耍起小聪明来了???
油嘴滑舌的奸诈狡黠之徒!!他漆行厉算什么东西?!!要不是仗着漆族军队个个兵强马壮,他算什么东西!!
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猪也算将军!”
若介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粗气,挑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狠狠扔到了地上,坐在椅子上默了好半晌,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
‘问题是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应对现下这个局面?’若介想着,抬起手拧了拧眉心。¨小?税?C-M′S_ ~庚¨薪¢罪~全.
‘庆族、云族一同为虎作伥,他们现在一心扑在如何进一步瓜分莫族身上,和栎朝的仗总不能由若族一家去打。
不行,不行!’
若介猛地站起身,右手攥拳、有些用力地在额头上撞了几下。
‘出征前若岂才再三告诫过我,若族此次出兵就是为了装个样子、以便坐享其成
若泯为若岂征战多年、忠心不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那位身为族长却没有族长之德的若岂呢?只因为一场战败就屠了他全家。’
“我知道的明白的”若泯重新坐下,喃喃道,“他有多么霸道、多么贪得无厌。敏感、多疑,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愿去查一查真相事实。
我清楚若族的族长到底是何许人,我见惯了奸佞之辈。或者说,我本来也是奸佞之辈。”
焦急的情绪逐渐被无力与绝望所取代,若泯闭上眼,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
‘去年一役打得我军士卒折损近三万,若岂在若族元气大伤之时强行发兵,已是孤注一掷。
假使我部死伤超过三千,他多半都要狠狠责罚于我;更不用提此前因为连月攻城不利,我军死伤已超七千
一共五万人,老兵占一万、病残弱兵占一万、新被征来练都没怎么练过的年轻娃儿占一万余,真正可用的、也就仅有一万余;偏偏若岂还千叮万嘱地、只许我用这真正可用一万余将士充排面!
漆庆云三族现在盯上了莫族的地,不论接下来这仗还会不会好好打,若岂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惦念了多年的肉被别人分了。?叁,叶¨屋. ¨免·沸+岳\黩,
凭若岂的老奸巨猾,不会轻易被某人的言语迷惑,但只要他起了贪念,就都不好说了。
父亲身为大长老这些年,表面上叱咤风云,暗地里不知道惹了多少人眼红记恨。
此次我任大将军、看似威风凛凛,可只要谁把前线已经损伤七千人、以及其余三大部族决意出兵瓜分莫族的消息传到若岂耳朵里、撺掇一二,我就难保不会成为下一个若泯。
也许他不敢动位高权重的大长老,但是大长老的儿子,若族族长还是有权处置的。
唯恐到时候父亲为了独善其身、忍痛割爱,直接舍弃我这个最出色的儿子’
胸口像压上了一块大石般沉重憋闷,若介伏在堆满东西的桌案上,手指轻压着颈侧、感受着心脏的搏动,良久,方低声叹道:
“敌人的长枪明晃晃的架在那里,盟友的利齿赤裸裸的摆在那里,身后的族长贪婪又善变,看似手握鱼符、执掌生死,大到军事决策、小到排兵布阵没一个能听你的。
本将夹在中间看不清来路、看不见归途,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如何破局?此局无解!”
月藏匿进乌云,孤星高悬;二月十六的夜,略显寂寥。
画爽端着一盏油灯,带着几个侍卫同漆采唳一起穿行在幽长的小巷中。
一切的一切都和正月廿七晚上去见姚穆君时一般无二,画爽的心境,却远比当时沉稳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