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医生，你不睡了吗？”

“吵都被你吵醒了，哪里还能睡得着，倒是你，这都凌晨三点多了，怎么还不休息。”

果然还是被她给吵醒的，时然愧疚感满满的回了句：“对不起。”

“干嘛那么乖，又没有真的在怪你。”

时然紧紧的握着手机，感觉手心都在出汗：“那…许医生你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刚刚你不是有话问我来着，我好像还没有回答。”

时然再次陷入了纠结与矛盾中：“其实你也可以…不用回答的。”

“为什么？问都问了，哪有不答的道理，但你刚才发的消息，我忘记是什么了，要不你再问一遍？”

这话打字还可以，真要让时然亲口去说，还是有些尴尬和难以脱口。

她脸颊热热的，迟迟不予回应，许清言出声提醒：“你也忘了？”

“没有。”

时然紧张的吞咽了下：“许医生，结婚…怎么讲都不算小事，我可以先问过我爸妈的意见吗？”

“你这是真打算和我结婚了？”

“是这个意思…但若是许医生你觉得不妥的话，可以当我没说的。”

“这样啊，可我已经听进去了，可能没办法当作你没说过。”

活了二十多年，时然这是第一次如此的紧张，状态简直堪比当年的高考，“那，许医生你是怎么想的？”

“昨天我不都已经告诉过你了，家里人催的急。”

“哦…那我这几天就先跟我爸妈讲一下，如果他们同意的话，我们就…试试，你看这样可以吗？”

听她结结巴巴说着极为客气的话，许清言替她感到不自在的同时却又很想笑：“可以，不过，不是试试，是结婚，和我结婚。”

“和你结婚…”

时然跟着重复了句，而后应声：“我知道的，所以我们结婚之前的这段时间，又该以…什么关系相处呢？”

“都可以，男女朋友，或者是未婚夫妻，你觉得哪种能接受就好。”

时然听着电话，却不知如何回答，好像，不管哪种都挺让人一时间无法接受的。

愣了几秒，她缓缓开口：“可以准确一些吗？”

许清言半思索着：“那就，未婚夫妻？”

“可以…”

话落，接着又是一阵寂静。

片刻后，时然欲要开口结束通话，许清言忽然问了句：“今天去上班吗？”

“嗯，要上班的。”

“几点下课，我过去接你。”

“接我做什么？”

“我觉得，以我们现在这种关系，见面应该是不需要那么多理由的。”

“呃…”

这话竟让时然无言以对，她没出声，听着许清言又再次补充了句：“但如果你不想，也可以拒绝。”

拒绝，他都这么说了，自己好像也找不到什么拒绝的理由。

“好吧，我大概6点钟左右下班。”

“嗯，我知道了，你赶紧再睡会吧，等下就该起床了。”

“嗯…”

挂断电话，两人却都失了眠，直到天色大亮，也丝毫没有困意。

——

来到学校，面对文淼迫不及待的追问，时然也没瞒着，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给了她。

“太哇塞了吧，闪婚哎，听起来就好酷，所以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去领证啊我的准新娘？”

就猜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时然尴尬的瞅了瞅周围的其他老师，示意她小声些：“事出突然，我得先问过我爸妈的意见，可能…就这段时间吧。”

“那你们可得挑个好日子，等等，我先帮你看下啊。”

带着那股激动劲，文淼一屁股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打开手机翻找着日历：“12月9日，宜嫁娶，多好的黄道吉日啊，然然，你觉得这天怎么样？”

时然歪头看去：“那不就是下周一吗？我觉得…还是到时候再说吧，现在讨论这些，有点太急了。”

八字还没一撇，她们倒在这挑起日子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有多迫切的想要嫁人呢。

文淼却不以为然：“不急啊，先选几个放那儿呗。”

闻声，时然打趣着：“淼淼，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着急啊。”

“那当然啦，咱们两个总得有一个先结婚试试水吧，不比较哪里能知道恋爱和结婚哪个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