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噜、叽里咕噜……”云梦清的肚子没有规律地叫嚣着,搅扰得他心烦意乱,他纤细的手指击打着桌面的节奏也被一而再,再而三地带乱。云梦清冷峻的面庞变得通红,好像即将爆发的火山,“这个疯女人,她竟然敢说本王是癞蛤蟆?”
显然,站在他身后的李安泰,已经将方才膳房外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云梦清。而李安泰现在憋笑憋得很痛苦,他那张四五十岁的老脸,原本有些消瘦,这会倒像是充气的河豚,心想:“这姑娘有趣儿,一会儿王爷可又要受气喽!”
云梦清听到动静,回身一瞧,怒喝:“有什么好笑的,快去传膳,那个疯女人再不过来,爷要扒了她的皮。”
“好菜来喽……”
云梦清话音刚落,奚梦璃学着曾在悲喜阁当主厨的慕容萧的样子,扯着嗓子大喊着,“哐嘡”一声,推门而入。秋露提着食盒,低着头,依旧能看到她羞红的面庞,自家姑娘还真是狂野。
“疯子,阿苓说的没错,你就是疯子。”云梦清没好气地说着,将玄衣向后一撩,正襟危坐。
秋露踩着小碎步,赶忙将食盒放在桌上。
“让开,爷自己来。”云梦清此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他的嗅觉也变得格外灵敏,食盒中的鲜香让他回味起奚梦璃昨日的比试作品菊花茶香鸡。
秋露一个趔趄倒在奚梦璃身上,奚梦璃竟气不打一处来,一手扶住秋露,一手按住食盒,双目喷火,说:“给我家宝儿道歉,否则老娘倒了喂狗。”
“沐风。”云梦清顾不上与她分辩,冲着李安泰使眼色,又对着门外一唤。李安泰识趣儿的去开门,他只觉一阵风过,整个人便站立不稳,原地打转好几圈。
“属下在。”沐风身着蓝衣,头戴斗笠,又以黑巾遮面,只能瞧见他一双鹰眼冒着肃杀之气。
“将这疯女人拉开。”
“属下遵命。”沐风说着,右手牵掣住奚梦璃的肩膀,再用力向后一带。
就算奚梦璃有所防备也抵不过沐风这样的习武之人,她抱着秋露,摔了个四脚朝天,呆坐在地上,刚想起身,却又被沐风一手按住脑袋,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
“哈哈哈……”云梦清揉着肚子仰面大笑几声,又厉声说道,“奚梦璃,今日这早膳你若敢糊弄本王,爷先剁了你喂狗。”
奚梦璃两条不算太长的细腿,不服气地在地上倒腾几下,委屈巴巴地抗议,“你……你……你不讲武德。”
“爷又不是习武之人,讲什么武德?”云梦清说着已经迫不及待地打开了食盒,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片白净,也只有一小碗金色汤汁,也瞧不出来是何吃食。云梦清脸色倏地一沉,一掌拍在桌上还未发火,就抱着自己的手倒吸口凉气,喊道,“好疼。”
“噗嗤……哈哈哈……”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云梦清闭着眼睛,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敢嘲笑他的人也只有奚梦璃了。
“姑娘。”秋露蹲在奚梦璃身侧,轻轻拉扯她的衣服,这才让奚梦璃有几分收敛。
“吭……”云梦清清了清喉咙准备重新发火,可他憋了半晌,却来了一句,“嗯……爷忘记要说什么了,暂且放过你一马。”
“多谢王爷,奴婢替姑娘叩谢王爷。”秋露身子一转,对着云梦清,一连三个响头。
“谢他作甚,他连最起码得尊重都不知道。”奚梦璃不服气地小声嘟囔,“姑奶奶我还是头一回见自己把自己手弄疼了还忘记事情的人,真是窝囊,难怪不讲武德咧。”
“你说什么?”云梦清斜眼看去,“爷的耳朵可好使的很。”
“爷,奴家错了,您老让沐风饶了我吧,奴家伺候您用早膳。”
“就这?”云梦清又向食盒内瞥去一眼,嘴硬道,“本王看了就没胃口,这还值得你想一夜。你就说吧,昨日的厨艺比试,你是不是作弊了,谁是你的帮手?”
“我呸。”奚梦璃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得力气,竟挣脱了沐风的控制,她一个箭步冲到云梦清面前,恶狠狠地看着他说,“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你不能质疑我的能力,我可是二十一世纪公认的天才美食家。”
“哦,这个本王知道,阿苓说过,要不他怎么送你到爷这里治疗疯病呢?”云梦清被奚梦璃的阵仗惊得瞳孔一震,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挪了一点,这才平静地说。
“你……”奚梦璃做了几次深呼吸,她就知道这里没有人能信她,除了和她一样穿越过来的木婉清,对了,她得想办法把木婉清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