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有挽回的机会,如果不行,那就直接进行私有化改革。
把沈家庄生产队所有资产全部分给社员,路顺风采取以个人信用,采取私人欠债的方式,把这笔债务承担起来,然后等赚了钱,再慢慢还。
当然,大概率是不会成功的,路顺风相信沈家庄生产队的社员,会做出最符合他们利益的选择。
采取这种方式,就是对沈家庄内部进行一次清理,如果他们这些人坚持要分家单干,那么路顺风就让他们如愿,反正他们人数不多,可是沈家庄可以分配的田地也不多。
随着这个通知下发,沈家庄社员都炸锅了,大家都不是傻子,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如果沈家庄像其他生产队一个分家,那样就没有一个赢家。
整个生产队瞬间就热闹了,骂人的人,推搡的也有。对于沈家庄生产队发生的事情,其他生产队过来的临时工也纷纷讨论起这事,有人猜啥时候沈家庄生产队分家,有人猜不会分家,除了没有人开盘口设赌局外,其余的热闹是一点都没落下。
眼下生产队所有人都竖直了耳朵,翘首以盼,等待消息。
赵德柱则返回了赵庄生产队,召集了赵庄生产队的干部,召开会议。
“同志们,想必发生的事情已经听说了,没错,中央已经定下调子,肯定多种形式的责任制,特别是包干到户、包产到户。包产到户、到组,包干到户、到组,都是社会主义集体经济的生产责任制,它不同于合作化以前的小私有的个体经济,而是社会主义农业经济的组成部分……”
赵德柱接着道:“中央取消了包产到户的禁令,宣布长期不变。但是,中央强调尊重群众的选择,不同地区,不同条件,允许群众自由选择。所以说,选择权在咱们自己手中,同志们,大家是怎么想的,可以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会计赵亚民举手道:“赵支书的意思是,咱们赵庄不分?”
“咱们现在关起门来说话,我也可以实话告诉大家,沈家庄生产队那边,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生产队原大队长沈保国,一直跟沈继武和路顺风,他们爷俩不对付,一直想尽各种办法扯他们的后腿,现在有了中央的文件支持,他们就是要闹着分家!”
赵德柱道:“这是咱们赵庄生产队最后的机会,也是最好的机会,跟大家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论搞经济,一百个赵德柱也赶路顺风,沈家庄那些狗娘养的,吃着锅里的肉,干着砸锅的事,这不是人干的事,咱们生产队,我把丑话放在前头,谁敢在背地里搞小手段,我弄死他!”
赵德柱能够成为赵庄生产队的支书兼大队长,那也绝对不是什么老好人,事实上,老好人真干不了生产队干部。
赵亚民道:“我明白德柱支书的意思,咱们不分!”
“分个屁!”
赵德柱道:“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分家,就算咱们生产队像沈家庄生产队一样,及时灌溉,及时施肥,一亩地也就收六七百斤粮食,除了交公粮和商品粮,落到个人手里能有多少?我算过这笔账,撑死了每亩地五百多斤,咱们赵庄这边分的亩多点,一千五百斤顶天了,可一千五百斤才几个钱?”
赵亚民毫不迟疑地道:“三百一十五块钱!”
“没错!”
赵德柱道:“现在政策放开,个人也可以养猪、养鸡。养羊,可问题是,大家有没有算过这样一笔账,一家十来亩地,一年能够养几头猪?个人有能力建饲料场吗?能有本事打机井抗旱吗?”
众干部沉默不语。
他们其实也不想分,虽然说分家以后,生产队还有存在的必要吗?这是他们最应该考虑的问题。
赵德柱拍了拍桌子道:“都闭嘴,我最后说一句,谁反对,就开除族谱,赶出赵庄,自生自灭,想告我就去告,这话是我说的,我承担这个责任!”
“德柱支书,没有这回事,咱们赵庄没有这么眼皮子浅的人,只要那边沈家庄分家,就算用八抬大轿,咱们也要把路顺风请过来!”
“咱们自从社上来到这里,有三百多年了,咱们从明朝,到现在,历经四朝,咱们赵家也穷了三百多年。”
赵德柱道:“你们有谁记得,上一次吃白面是啥时候?路顺风能让咱们赵庄人吃上白面,吃上肉,虽然还没有给咱们发钱,但是咱们跟着路顺风,以后还会少了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