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路顺风此时也非常苦恼,光鸡蛋就收了十几大木盆,至少两三千斤,也幸亏是沈家庄有养鸡场,而且可以大量供应鸡蛋,如果去县城供销社,不见得可以买到这么多鸡蛋。
“你这是准备给小妹投奶的?”
“对!”
“给我吧,我来收拾!”
路顺风看着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退。
当然,作为生产队干部,路顺风和沈继武一样,只要是生产队的社员有婚丧嫁娶,他是必到的,就算没空去,礼也会到。
正是因为如此,全生产队的社员,几乎人人都买东西,把超市的红糖买空,不得不从县城仓库调货过来。
整整一个下午,过来路顺风家里送礼的客人根本就没有停过,路顺风也想了,这个百岁宴肯定要大办,哪怕是会引起某些人的反对,也要办,等过几天有空了,向徐明顺解释一下。
就在路顺风忙着给沈小妹熬骨头汤的时候,在赵庄老大队部办公室里,几个赵庄生产大队的干部,还有数十名大家族的代表,围在赵德柱身边。
“我们都听说了,沈家庄那边的社员都去了,每家都是六斤鸡蛋!”
“六斤鸡蛋?这么多?”
“我还没说话呢,他们拿着四斤红糖,还有罐头……”
“这不得十块钱?”
“十块钱不够啊,罐头也是四个,两个水果,两个肉罐头!”
“我的老天爷……他们不过日子了!”
“没出息的熊样,人家沈家庄生产队哪一次分红少了?”
“就是,人家沈家庄家家户户都是万元户,他们拿十几块钱怎么了?他们差这十几块钱?”
“这倒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那咱们怎么办?”
赵德柱抽着旱烟袋,眉头紧皱:“沈家庄生产队那边是他们干部安排的吗?”
“不是,没有人安排,都是各家各户自发的!”
“那咱们……”
赵德柱摇摇头道:“就说是我说的,咱们生产队干部不主动动员,全凭心意!”
“要是咱们不动员,咱们生产队的那些老扣们……”
“咱们生产队已经跟沈家庄合并,下个月五号就给咱们生产队的社员发工资,工资跟沈家庄社员一样,包括奶娃娃在内,都是人均一百块……”
“你别说这个那个的,我要是不给路顺风送礼,他还能不发我工资不成?”
“发肯定会发……只是……”
“发工资就行了,你们爱送就送,我反正不送!”
赵庄生产队会计赵亚民扭头朝着门口走去。
“亚民同志……”
赵亚民来到门口,骑着自行车,就朝着家里走去。
赵亚民前面骑着自行车,后面他的大儿子赵满意急忙追上来:“爹,你这是弄啥?”
“我弄啥?”
赵亚民压低声音道:“我这个会计,啥活都没有安排,趁着这个机会,去路主任家里一趟,我给你说,你赶紧跑回家,找你娘拿钱,拿六十块,我去沈家庄超市买东西,我,你,加老二,老三,咱们四家六十块钱!”
“爹,咱们没有必要这样吧?”
“这你就不懂了,领导不一定会记得送礼的人都是谁,但是谁没有送礼,他肯定记得!”
赵亚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只是他的运气不太好,刚刚出了赵庄生产队这边,自行车就没气了,他也不舍得推着自行车,害怕毁了轮胎,只是解下裤腰带,将自行车的后轮抬起来,用皮带套在肩膀上,扛着自行车一路来到沈家庄。
等赵亚民来到沈家庄超市,急忙就去购买鸡蛋,好不容易买到鸡蛋和红糖,又买了一些罐头和水果。
在结账的时候,顶头碰到赵庄生产三分队的队长李猛。
李猛倒没有与赵亚民解释,赵亚民是第一个提出绝对不送礼的人,李猛也是第二个提出不送礼的人。
结果等赵亚民结完账从超市出来,迎面撞见一大群赵庄生产队的社员,这些社员也没有声张,更没有尴尬。
有的人就是这样,起哄他们是一把好手,只是故意使坏,如果你要是相信了他们的话,那就是上当了。
此时的路顺风望着家里堆积如山的各种礼品,满脸苦涩:“现在怎么办?除了咱们生产队的社员,还有其他生产队的干部也来了,说不收也不行,人家放下东西就走!”
沈继武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红纸,还有一些钱:“这是公社王主任、郭副主任、田副主任、这黄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