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善的法子是先遣人向北分一波兵马,这样就算是在草原上受挫,只要掌握着这卢龙塞,我们就仍然可进可退,不至于再出现渔阳时的情况。”
耶律曷鲁却只是沉默不语。
所以,耶律阿保机这些年才会重用汉人,设立汉儿军,在王庭修建一座‘汉城’,这些可以说都是他在慢慢的试点,潜移默化的打破其他漠北贵族的想法。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不过好在,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且白日里他恰才遣出箫敌鲁带兵走,夜里马上生出动乱,足以说明有人一直在监视着他的动向……、
阿保机小心的抬头望去,却见下面正攀附寨墙的乱军后面,有几个老翁正持弓而举,他们疤面策马,每有箭矢射出,竟都大力无比,使得空中不断传来破裂声。
但马上,他们便是再次一惊,却见远处亦有几道身影腾跃而来,一路所过血光飞溅,俨然是直直杀了过来。
塞外的夜晚很萧瑟,但天空却很明朗,耶律阿保机独自一人立在望楼上,怅然不已。
再然后,便就是有几处火光升腾起来,照的夜色在远处亮成一片,那些原本安分的燕兵营盘,这会竟有好几座都大打开营门,从中涌出一队队喊叫的兵马。
“我漠北男儿,谁不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这些年的大小战事,本王何尝没有上阵?”阿保机发笑道:“临到现在,本王正值壮年,你让本王不上阵,难不成还要藏在儿郎身后不成?”
“大汗莫忧!”
完颜阿谷乃却是愣了一愣,他只听见营外四面都是呼喊嚎叫之声,一下子直冲云霄,却又听不清其中到底在喊些四面,只是就这般突然的响彻起来,让人茫然又失措。
阿保机沉下脸,就要下寨墙而去。
耶律阿保机亦也狠狠的皱起眉,他左右四顾,能看见有好些漠北护卫都朝着他这里赶过来,便大声喝道:“勿管本王,速速登上寨墙查看敌情,辨出到底是什么人在生乱!”
但完颜阿谷乃却是一把攥住他的手臂,沉声道:“大汗,莫要犯险,这些人配合默契,说不定是早有准备,趁着俺的那些儿郎拦着他们,俺们快退!”
耶律曷鲁反应极快,他一把抛开手中酒杯,几乎是从地毯上跳起来,进而攥着拳隐隐将阿保机护在自己身后。
猝然,乱军蜂拥而入。
却见一道人影伴着寒光闪过,阿保机的坐骑便突然四蹄一软,继而马头掉落,轰隆倒下去。
“本王思量了下,我们大军驻在此处,缺少辎重粮草,久等反而不宜。”
谁曾想,那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斗笠表面附着一层罡气,竟分外凶悍,层层飞旋出去,竟带起数道留有金钱鼠尾的头颅!
下一刻,这些腾空而起的人影便纷纷从背后抽出于亮色下不断泛着寒光的唐刀,轻易翻过寨墙,落入女真人群中,就是凭借寥寥几人正面硬刚。
阿保机眼睛一眯,抽出几支羽箭搭在一张步弓上,就要与那几个老翁对射。
他左右扫了眼星星点点立着篝火的大营,满意的一点头,现在他所担心的事情,只也就只剩下述里朵的安危了,除此之外,便是大军的辎重问题,南下打粮是去不得的,既然萧砚没有北上,他这会南下就是死路一条,所以只能够遣人去征召一些小部落提供牛羊来。
他即刻翻上耶律曷鲁的坐骑,与完颜阿谷乃对视一眼,齐齐向西而出。
“桀桀桀,二位反应不错。”
在这同时,那一段本就差点被撞倒的寨墙也被一人一刀倾斜斩开。
再然后,便是数支箭矢接踵而来,箭簇入木,发出嗡嗡的声音。
他其实有时候在想,若是当时将那两万精骑交给述里朵,结果会不会不一样,起码不至于败得那么惨,也不至于王庭被耶律剌葛篡位夺了去。
完颜阿谷乃抹了一把脸,什么也不多说,领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回头便走。
“大王,你先走!”
只有这样,漠北才算是真正的崛起,积攒国力,发展生产,静待天时……
除此之外,这些燕兵在奔跑途中,竟还不停的朝着其他营盘乱丢火把,所过之处必是一场大火,照的远处的滦河水面都在灼灼反光。
下一刻,公羊左在马尸上一点,向后翻避开旁边完颜阿谷乃劈来的一刀,然后抖落刀锋上的马血,立在地面扫了眼耶律曷鲁,进而斜睨着那反应极快的完颜阿谷乃。
耶律阿保机一咬牙,狠狠的扫了眼营外乱糟糟的火光,当机立断道:“撤,带上刘仁恭,去寻王后!”
若是漠北有属于自己的工匠,有属于自己的耕地,有属于自己的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