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缠着白布,上头还映出了点点血迹。
“没什么事。”苏微澜立刻伸手挡住了那道伤口,掩饰道,“突然蹿出来一只野狼,我一不留神被咬了一口,已经包扎了无碍了。倒是瑾柔这孩子,被吓得不轻。我们快回去吧。”
她说的云淡风轻,姜淮却并不相信。狼是群居动物,成狼大多一起活动,唯有没了捕食能力被狼群抛弃的老狼才会独来独往。
但是一只年老体弱的老狼,却能在一群士兵中准确无误地伤及武功高强的苏微澜,怎么可能呢。
姜淮知晓此事定有隐情,但见苏微澜刻意隐瞒,她也只是说:“先回去吧。我蒸的桂花糕都凉了,明天给姐姐重新做吧。”
“没事呀。”苏微澜笑道,“你做的,冷了我也爱吃。”
第二日,苏微澜依旧是早出晚归,不仅如此,姜淮见着城中的士兵,都排列整齐,分批往蓝田关的方向而去。
她拦住了其中领头的一个士兵问道:“小哥,你们这是去哪呀?”
“是奉苏大将军的命令,让咱们即刻奔赴蓝田关驻守,到底是为了什么,咱们也不太清楚。”那士兵回道,“姑娘让让,我们还得赶路呢。”
这么多人突然奔赴蓝田关,无疑是战前征兆,姜淮暗道不好,立刻去了军营,不顾护卫的阻拦便闯入苏微澜的帅帐中。
军帐里还有几位副将军师,正在与苏微澜一道看着一幅西梧堪舆图讨论军务,见到姜淮,都不约而同的缄默,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苏微澜见到她,有些无奈的轻声叹气,接着对身边的人说:“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要与弦月姑娘单独说。”
帐中只剩下了她们二人,姜淮有些焦急又生气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姐姐为何不告诉我?!”
语气一急,便又开始了剧烈的咳嗽。
“你别急。”苏微澜走上前抚了抚她的背,又给她倒了一杯水,“没什么事的。只是如今蓝田关外不太平,西梧国王也不知发什么疯,屡次派兵扰我边境,我也就是多派些人过去驻守,以防他们趁虚而入罢了。”
“我听说领兵的是西梧太子,这个人可不好对付。”姜淮来的路上,自然已经把情况都打听了一遍,“先前清朔的死,他也有份。”
“没那么严重。”苏微澜装作若无其事地说,“大梁刚刚灭国漠北,即便清朔不在了,那不还有我吗。西梧不会不自量力的在这种时候选择进攻。”
姜淮却是不信,拿过桌上的堪舆图问道:“既是不会进攻,姐姐又在这研究西梧布防做什么?!姐姐以为我是傻子吗,连这都看不出来。”
苏微澜眼见瞒不过她,只能说了实话,“阿淮,我也是不愿你为我着急。你的身子如今什么样,你比我清楚。若是你知道了这件事,定然要跟着我上前线。阿淮,我答应过清朔,会护你余生。即便不是为了他,我也不希望你再受到伤害。”
“可是姐姐忘了吗?”姜淮反问道,“我是弦月啊。姐姐不让我上战场,让我一个人呆在将军府里,那和之前陛下把我困在宫里当个金丝雀,又有什么区别?”
她的一番话,也让苏微澜瞬间顿悟。她不愿姜淮上战场,怕她身体吃不消会加速体内蛊毒扩散,但是姜淮的性格,又怎么可能会安心呆在家中等她。
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是短是长,那也该自己决定,她没有那个资格去决定姜淮的人生。
“此战并不简单。”苏微澜对她全盘托出,“西梧太子先前与清朔交手过,一胜三负,也是他派出军队联合漠北残兵于雪山之下埋伏,最终导致了清朔的阵亡。更何况他们如今囤兵十万,大有趁着秋季天气严寒,我又没有在寒冬作战的经验趁机进攻之势。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不要贸然出兵,先派出使者与西梧交涉,怎么都要等到开春吧。”
“先前漠北便是因为清朔前去交涉,上了他的当才导致灭国,西梧既然敢于蓝田关前囤兵,必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又怎么可能会同意和谈。”姜淮知晓了事情的严重性,帮着苏微澜一块分析道,“西梧国王,我曾见过一面,他不是个有胸怀大略的。那个太子,确实是个人才。但倘若他死了,那剩下的西梧军,自然也就成了一盘散沙。”
“阿淮!”苏微澜厉声斥责,“你不许去!那是西梧军营,你以为是什么街边酒馆吗,想进就能进。”
“姐姐放心吧,我有办法。”姜淮去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