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情早就改变了,我和他也不是现在才错过的,我们的缘分也许早就尽了。即便陛下不让他交出兵权,我也不会嫁给他。
而且旁观者清,我看得出来,他心里的人,早就是你了,只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最艰难困苦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你,不要命的把他从漠北左贤王帐下救回来的人也是你。你是唯一一个会为他付出一切的人,阿淮,他怎么可能会不爱你。”
“郡主说笑了。”姜淮苦笑一声,“世人皆知宋将军唯爱长宁郡主,弦月不过是,宋将军曾经器重的一个暗卫。”
“我知道,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一切都过去了。阿淮,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你在清朔心中,从来都不是微不足道的。他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在乎你。”
苏微澜拉过她的手,抚摸着上面因为长期握剑和拉弓而生的薄茧,当日让她跟随自己,确实是为了给自己培养一个出色的影卫。
可是后来,让她去宋清朔身边,却是因为看出了她对宋清朔的爱慕之情,何况跟着宋清朔没那么多规矩,去那里她也会更快乐自在些,却不想,竟是害了她。
她说:“无论如何,你进宫是因为我,若是有一日你待腻了想离开,你就和我说,我不惜一切代价,也会带你走的。”
“微澜姐姐…”姜淮忽而有些动容,她从来都是唤她“郡主”,极少叫她姐姐,可是这一刻,她却忽然发觉,这么多年,苏微澜真的像姐姐一样的关心爱护着她。
也只有她会记得,她从来都是不想入宫的,哪怕李庭言对她再好,她也只是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所以,也只有她会说,“如果你不想留下,我会带你走”。
苏微澜拍了拍她的背:“那时候我接你回府,你才那么点大,如今武功却已经在我之上了。所以阿淮,你应该去过你自己的人生,你不是弦月,也不是陛下的舒皇贵妃,你只是姜淮,你只是你自己。你真的不需要顾虑这么多,我也好,清朔也好,我们都没你自己重要。”
“好…”她伏在她的膝上,也终理解了苏微澜的决定,她说,“微澜姐姐,我会好好的。如果有一日我不想待在宫里了,我就来镇南关找你,我们一起戍边。”
“好啊。”苏微澜笑了,“你这么高的武功,又是暗杀的好手,若是有你在,我还愁什么啊,打仗前派你去把敌方将领杀了,我们就高枕无忧了。”
离开王府后,她还是趁着夜色去了宋将军府。
她躲在静雅阁的房梁上,只见有一男子坐在院中的樱树下,此时正值繁樱盛开,夜风吹落了花瓣掉在地上,也有几片,掉在了他的身上。
她记得,那个时候他们很喜欢坐在院里的樱树下喝酒,很多时候也不说话,只是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酒。
宋清朔手里握着两个支离破碎后拼好的无锡大阿福。只是拼的再好,那大阿福上的裂痕却也无法去除了。
“傻子。”他饮了一口酒自言自语道,“傻乎乎的在这大阿福底下写什么‘澜’,这娃娃分明和你长的一模一样。什么都藏着掖着,喜欢也不说,不喜欢也不说,也不知从哪里学的这样古怪的性子。”
他许是喝的有点多,整个人躺在了樱树下,竟是也没发现暗处的人。
“那个时候你最喜欢樱花了,傻姑娘就喜欢这种短暂美丽的东西。樱花,焰火,也不知有什么好的,美过短短一瞬就凋零,怪不吉利的。你说,要是你那时候喜欢的东西长久些,我们是不是也能长久些?”
“微澜姐姐说,我心中的人,早就已经是你了,只是我自己不知道。”他又喝了些酒,“我好像是不知道,一直都不知道,现在也不知道。只是看着你在李庭言身边开心的样子,我会很生气。如果再让我选一次,去他娘的吧,老子直接带兵闯入皇宫造反也不会让你进宫的。”
姜淮听着他这番话,早已泪流满面,却只能强忍着不哭出声。
“阿淮。”他似是感受到了她的存在,“出来吧,我知道你在,你别躲了。”
她强忍着自己内心走出去见他的冲动,不许自己发出一点声响,回应宋清朔的,只有晚风吹过树杈的沙沙声。
他又喝了许多酒,他酒量不好,不胜酒力,醉倒后也直接躺在了樱树下。
姜淮观察了很久,见他是真的醉了睡熟了,这才敢从梁上下来,从房中拿了一块毯子走到屋外,走到他的身边。
她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