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才春上前讲明白来意，白衣人看看他再看看燕清鹿，抬手按下个什么按钮。

玻璃上的喇叭传来个男人声音，“身份证在上面的机器刷一下认证。防控服一人初始三小时20元，超出部分以小时为计量单位，30元1小时。”

声音停顿，有种录音戛然而止的感觉，再次发出音是女人，“是否需要？”

顺着人手指的方向，一下看到旁边房间，里面罗列的多件防控服。

孙才春看眼燕清鹿，小声的问：“你需要吗？”

燕清鹿想到自己天生的免疫，遂摇摇头：“不用，谢谢。”虽然不需要防控服，感觉口罩得来个，她从包里取出来个口罩戴上。

“好。”在交谈期间，孙才春已熟练地租好了防控服。

在刷完身份证后，门自动开启。

一前一后进入。

孙才春叹息一声：“先隔着玻璃看一下吧。要不是这家伙还欠我一笔钱，我才懒得管他。”

听的燕清鹿侧目看他，“很多钱吗？合作很久的队友，不管怎么说，努力一下吧。”

“五万多。”孙才春摇头，“努力，拿什么努力？基本就是个死，等他名下的存款消耗完毕，如果还是没能发生奇迹逆转，直接无了。”

孙才春再次叹息：“队友是队友，但相当于同事关系，他自己的家人不操心，还指望我还……”

停下的时候，燕清鹿抬头看向门上，编号1-236，姓名：汪占际。

孙才春指了指边上，“隔着玻璃看吧，搁里头万一扑上来，好心反被缠上。”

两人往旁边走上两步，连接天花板和地板的全面玻璃，里面男人是坐的姿势，手脚皆铐在椅子上，连接的链子绷得很紧。

似是感应到有视线，里面的男人抬起头来。

目光接触间，孙才春倒吸一口气。

汪占际整个眼球全是黑色，宛如墨汁浸染，面上没有任何情绪，身上穿着病号服，较为宽松。

不知为何，燕清鹿感觉对方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球略动，仔细观察，明明一滩黑。

她皱了下眉头，盯着对方，短暂地发动“污染精确可视”，结束时紧闭了下眼睛。

近距离，可以看到目标体内污染程度的浓与淡，主要集中在他的胃部和脑部，并且相较而言，脑部程度较轻。

忽然，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孙才春吓一跳，惊诧地道：“什么情况？”

示警声在整个楼道里回荡，并伴随有重叠的脚步声——不少人往这边赶来。

燕清鹿往后退两步，上下观察这里，想知道异样是来源于汪占际，还是其他房间。

她的手放在扳手上。

赶来的人，每个人身上皆穿着防控服，在看到未穿防控服的燕清鹿时，有人呵斥。

“嫌命长啊！不穿防控服就进来！”

平行人员里面，有道女子的声音，“爱丽丝？”

燕清鹿瞬间看向她，身体下意识有些紧张，眼神扫过那人的体型，外加上回忆声音，猜测的问：“藤梅医生？”

“是啊。”藤梅回应的很快。

后面的人员隐隐骚动，“爱丽丝？是那位爱丽丝吗？”

燕清鹿不知道怎么回答，藤梅代替的道：“是，她的记忆出现了点问题，还对污染源产生了抗体。”

“双检没问题，是我检查的，我觉得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休息。”

“哦原来是这样。”个头最高的男子上前一步，额首致意：“年轻有为，少见的杰出女性。”

对上这阵仗，燕清鹿忍着怯场，面上淡定的回以额首，再是感谢地朝着藤梅笑笑，口里道：

“多谢肯定，陪朋友来看看汪占际怎么样了，现在的警报是因为他吗？”

“是。”男人朝后面示意，当即有几人进入到玻璃房间内。

男人随意解释道：“人类意识马上要完全消失的征兆，你们现在说话，他可能还能听到，但已经无法做出回应，所有的反应已经不是本人。”

座椅上的汪占际突然剧烈地挣扎，“为什么捆着我，我没事，只是污染程度太高而已，为什么不让我花钱喝药降低？”

“觉得我没有用了，所以解决掉我吗？”

旁边的人拿布塞进他嘴里。

透明塑料面罩内的男人紧皱眉头，回头朝着燕清鹿两人：

“先请回吧，双检再加机器的情况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