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周柏年拿着两杯热茶匆匆走来:“先喝点水。^零¨点_看_书- !已¨发?布/最`辛*章+节_”
他递过纸杯时,江晚看到他袖口露出腕表,时针已经指向晚上十点。
他们在这里待了差不多快一个晚上了。
江晚捧着纸杯,热气氤氲中看见白景言喉结滚动。
他吞咽时颈侧绷紧的线条,让她想起被逼到悬崖边的孤狼。
她突然灵光一闪,将纸杯塞回周柏年手中:“行车记录仪!周队,景言车上的记录仪一定能证明……”
“被扣押了。”
周柏年压低声音,“陈副局亲自签的扣押单。”
白景言突然轻笑一声,笑声里带着金属般的冷意:“难怪今天审讯时,他特意提到关键证据已经封存。~齐.盛_晓,说*徃! .埂^新,罪+快,”
江晚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
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骚动。
陈副局阴沉着脸大步走来,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人。
江晚条件反射地挡在白景言面前,像只竖起全身毛发的猫。
“白总,好手段。”
陈副局在三步外站定,嘴角扯出僵硬的弧度,“连周局长都亲自过问。”
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手续办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文件夹被甩在长椅上,露出里面证据不足的红色印章。-比·奇?中-蚊-枉? /蕪,错.内\容`
江晚刚要伸手,白景言已经先一步按住文件,指尖在印章边缘轻轻一刮:“油墨还没干透。”他抬眼时,眼底的锋芒让陈副局不自觉地后退半步,“看来周局长的电话来得正是时候。”
走出市局大门时,深夜的风裹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晚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布料黏在皮肤上,像第二层脆弱的壳。
“景言……”
她刚开口,就被拥入一个带着松木香的怀抱。
白景言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呼吸声近在耳畔:“害怕了?”
江晚把脸埋在他胸口摇了摇头,鼻尖蹭过西装上冰凉的纽扣:“我只是在想…….”
她的声音闷在衣料里,“他们接下来还会用什么手段?”
白景言松开她,抬手将一缕碎发别到她耳后。
这个动作他做过无数次,可此刻指尖却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下棋吗?”
江晚怔了怔。
那是她刚接手江氏,为经营管理和股东打交道而苦恼。
于是白景言有天找她去书房,教她下国际象棋。
当时他说……
“真正的棋手,”夜风将白景言的声音吹得格外清晰,“从来不怕对方出招。”
他牵起她的手,掌心相贴的温度驱散了雨夜的寒意,“就怕对方,不出招。”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驶来,车灯刺破雨雾。
是接他们的人来了。
车窗降下,露出管家担忧的脸:“景言少爷,您没事?老夫人让我来接你们回老宅。”
……
黑色轿车碾过雨后的路面,溅起细小的水花。
江晚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灯,玻璃上倒映出白景言冷峻的侧脸。
他的指节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节奏稳定得像在计算什么。
“在想什么?”
她轻声问。
白景言的手指顿住,转头看她时,眼底的锐利化开些许:“我在想,审讯室里陈副局听到周局长电话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