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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尔猛地甩开他,目光扫过战场。
铅子像密集的雨点,扎进榕树干、岩石和士兵的甲胄里。
打在铁甲上发出的是“叮当”脆响,钻进皮肉的则是沉闷的“噗”声。
短短片刻,前沿已经倒下二十多具尸体。
不过这些法兰军团却是训练有素,尤其是蒂埃里还学会了圣联的预案训练体系。
在出发前,风暴岬军团的士兵们都被狠狠训练了突袭后展开队形的内容。
常备军到底与普通帝国步兵不同,更不要提从小贵族与新兴中产中选出的精英军官。
“都特马给我站好!”一名千夫长跳上一辆辎重马车,靴底在木板上跺得砰砰响,“躲到马车后面,把辎重与木柜子推下来挡铅子。”
“中间的长枪手先到侧面列阵举盾,铳手准备装填。百队长,把人拢起来!”
几个百队长抽出腰间的手半剑,在混乱中嘶吼:“第三队靠左,走啊,第五队别挤!”
士兵们像被驱赶的羊群,磕磕绊绊地往队列里钻,铁甲碰撞的“眶当”声里混着哭嚎。
可就是在这混乱中,前军与后军都在向中间靠齐。
依托着马车,还真让他们从突袭中重整了队列。
长矛一根根竖起,发条铳则从马车后伸出,遥遥指向了铅子飞来的方向。
至于抛来的时钟弹,效果却是有限。
法兰军团大多都有一二段的呼吸法,军官往往有三四段。
这种对无呼吸法最有效的时钟弹,在法兰军团这边,只是让士兵们眼前忽然发晕了一阵。
在铅子、刀剑与箭矢的拉扯中,晨雾逐渐千疮百孔,丝丝缕缕地散入空中。
随着一阵疾风,能见度骤然提高。
盖尔眯眼望去,前方三百米外,那片宽达好几里的芦苇荡在风中起伏。
芦苇秆足有快半人多高,绿油油的一一是了,敌军就藏在那里面!
“芦苇荡你们没扫吗?”在战场上,盖尔养气功夫再好,此时也是阴着脸。
“这芦苇高的不到胸口,矮只有腰间,那些发条铳要站立才能发射”侦查亲兵分外委屈。这却是让盖尔猛地惊醒,是啊,这芦苇荡都看不到人,他们是怎么射击的?
铅子嗖嗖打断了芦苇杆,此时前军的五百名王宪骑士终于返回。
“能确定对方有多少人吗?”盖尔朝着返回的骑士长喊道。
“不确定,听铳声估计四五千人。”
这芦苇荡能藏四五千人?盖尔不知道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还是两耳失聪听错了。
“阁下,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放火!”盖尔脱口而出,指着芦苇荡大喊,“逼他们出来!”
那随军神甫长脸色发僵,凑近低声道:“阁下,现在是九月,芦苇还青着呢,潮气重,烧不起来啊…十一月枯草才能”
“我不管!”盖尔狼狈地低头躲避铅子,“那就用箭射!用铳打!总之把他们赶出来!”
话音未落,芦苇荡里忽然响起整齐的口令声。
盖尔瞳孔一缩,却见黑红色的队列从芦苇丛中依次走出,排得象刀切过一样齐整。
圣联的军队,主动出来了?!
长枪斜指天空,圣铳手们则托举着铳托,铳口朝天。
细细数去,看似密密麻麻,却只有两列横队。
“才才两个兵团?一千人顶天了!”王宪骑兵营的骑士长失声喊道。
想起刚刚自己信誓旦旦说五千,脸上瞬间涨起血色:“阁下!他们人很少!我申请去冲垮他们!”“你可以吗?”
“我觉得我可以!”
盖尔沉默半响:“给你这个权限。”
千夫长们也反应过来,纷纷怒吼:“玛德,五千人还能让一千人欺负了,上!”
“对面的,法兰招工”一名士兵想起刚刚的对话,忽然大喊起来,却被队长一巴掌扇在后脑勺。“你脑子坏了,真当真啊,端好长矛,准备冲锋,让他们见识见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