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经的僧侣又算什么?
再推导下去,按照圣道宗的理念,贵族、主教,咱们,有一个算一个是魔鬼。”
他拿起桌子上的《圣兰良行传辨析考》递给坎伯特尔面前:“连《圣兰良行传》都能被证伪,他下一步是不是要指着圣髑说那是块烂骨头?”
坎伯特尔冷冷地看着他,并不说话,原先还在气头上的格兰迪瓦气势忽然矮了一瞬。
刚好带着辩手团队的罗克鲁瓦,正巧走进。
格兰迪瓦猛地转头,揪住他的法袍,猩红的袍角被攥出了褶皱。
“你不是最会辩吗?今天怎么回事?去辩啊!把那些小册子烧了,把让布洛那老东西钉在火刑架上!”“辩不过的。”面对格兰迪瓦的问责,罗克鲁瓦却是苦笑着,声如死灰,“《圣兰良行传》被证伪,咱们的准备全部白做。
而他们的体系太完备,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反击依据。
僧侣们对咱们的信任已经崩塌了,我们之前犯了太多的错。
除非能抢回三重冕,否则我们无法转变神本宗僧侣们改信的趋势。”
“抢回三重冕?它都已经被食人魔当做贡品奉给吸血鬼大公们了!”
“对不起,冕下。”
“这套理论你真的找不到破绽?”
“抱歉,冕下,做不到。”
两人在死寂中对峙,只有壁钟的滴答声像敲在棺材板上。
格兰迪瓦撒开揪着罗克鲁瓦领子的手,瘫坐在天鹅绒靠椅上。
他从鼻子里自嘲地哼笑几声,摆烂般拿起了葡萄酒,灌了一大口:“好了,都完了,那我们就看着他把教会拆成废墟吧!”
坎伯特尔缓缓直起身,权杖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道理辩不过,就用别的。”他走到窗边,望着黑夜浓郁的天空,“丁香走廊的两万军团,可不是用经卷喂大的。”
格兰迪瓦猛地抬头,眼里同样闪过一丝狠厉与惊喜:“你是说”
“给他们一个教训。”坎伯特尔的声音冷得象冰,“让那些摇摆的僧侣看看,谁手里的剑更锋利。让霍恩知道,就算他的道理能通天,铁蹄踏过的地方,经卷也得跪下来。”
“可那是两万人”格兰迪瓦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不宣而战,国王殿下会同意”
“当然不是不宣而战。”坎伯特尔冷笑一声,权杖指向地图上的黑蛇湾蜻蜓港,“宰相的密探已然探查到,这圣孙花钱如流水,这才9月就几乎花光了去年的结馀。
只要我们的军团堵在这咽喉要道,圣联的蔗糖运不出,香料卖不掉,霍恩的金库里不出三月就得见底。我们要的不是血流成河,是让那些蠢僧侣看清,超凡启示到底能不能代表圣父!”
转过身,坎伯特尔深吸一口气:“拟信。”
格兰迪瓦亲自抓起羽毛笔,在纸张上快速书写起来。
“令风暴岬第二军团长蒙泰尔率风暴岬第二军团沿丁香走廊东进,把黑蛇湾的蜻蜓港给我堵死。让那些僧侣知道,这才是教会的力量!”
坎伯特尔接过羊皮纸,看着上面扭曲的字迹,忽然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到时候,我要让霍恩跪在我们面前求饶!”格兰迪瓦盯着烛火,嘴角咧出狰狞的笑。
坎伯特尔没说话,只是将封印用的火漆在烛火上烤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