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
不过这种兄弟会结构是相当松散的,可以说松散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
往往刚取得一个小阶段的胜利后,兄弟会成员们就会欢呼着自行解散。
这同样是吉耶尔一直在烦恼的问题。
仿佛在农夫与劳工们眼中,拜圣父会就象是他们的工具,用完就丢了。
更不要提兄弟会有时候还会背叛拜圣父会,更是让吉耶尔气的心脏都疼。
“黄金平原这边生活还是太优渥了,不象边境贫瘠之地。”阿尔芒跟着感叹。
关于莱亚地区的拜圣父会,阿尔芒有一个非常精准的比喻,就是西兰海中的一种鱼一“王鱼”。这种王鱼本身并不大,也没有鳞片。
但它可以靠着吸引其他小鱼依附,装作一条五彩斑烂大鱼的样子去吓唬敌人。
当真正强大的敌人到来之际,其他小鱼便会一哄而散,徒留王鱼自己给敌人。
这便是莱亚地区拜圣父会的处境。
正应了霍恩给阿尔芒批注的那句俗语:“做大没有做强,初创没有辉煌。”
“你这段时间做的很好,也承担了很大的风险。”阿尔芒绕过桌子,亲切地拿起吉耶尔放在花盆架子上的茶杯,“牛奶还是糖?”
“牛奶吧。”
给吉耶尔倒了一杯咖啡,阿尔芒却是留在了门口,从门缝里看着客厅内的争吵。
“黎塞留阁下,您要去制止一下吗?”
“我?”阿尔芒摆摆手,“不需要也没必要,他们吵成这样,是自有成因的。”
圣座城沦陷,三重冕丢失,大家该吃吃,该喝喝,看似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但这只是因为帝国太大,从涟漪蕴酿成狂浪还需要一段时间。
其实渐渐已经有人意识到了,莱明斯顿教士是一个,斯文森僧侣又是一个。
他们都是低级僧侣,虽然常年在教会与修会体系中混迹,但同样游离于世俗之中。
换言之,他们被体制化的程度并不高,所以都敏感地发现了变化。
禁锢思想,压在进步教士头顶,拢断一切释经权的圣座城一一消失了。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重建的迹象。
神学界不少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当圣座城的教堂金顶轰然倒塌的时候,他们再发表所谓的“异端言论”,已然没有异端裁判所的猎魔人来敲门了。
帝国神学界的头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真空。
如果教会是正确的,为什么教皇会绝望到自杀?为什么圣座城会沦陷而圣主无动于衷?
僧侣们都还在按照老样子生活与思想,低着头不去看那片真空。
然而还是有勇者,便是莱明斯顿、斯文森这群人,却是勇敢地抬起头,准备开始革新原本的教会。说是革新,但也是教会压制思想三百年后的反弹。
伊甸园圣树之上,曾经被教会禁止采摘的禁果,就这么明晃晃地摆在教士们眼前,任君截取。谁能在此刻填补这个巨大的真空,谁就是接下来数百年的神学主流。
大家都看得出来,从三四十年前的第一次风车地之战开始,到第二次千河谷战争,再到现在的第二次风车地战争。
接下来,原先平衡的帝国权力结构已然完全崩坏,连带着宗教界跟着一起崩坏。
谁能抢占先机,谁就是下一个在世圣徒。
解释到这里,吉耶尔才隐隐有所悟:“所以莱明斯顿教士他们”
“不要觉得赞同冕下行为的就是亲近圣联的,也不要觉得反对第六届大公会议的就是疏离圣联的。”阿尔芒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合上了房门,将嘈杂关在门外。
“这不会造成圣道宗分裂吗?”
“分裂是教派的宿命,不要觉得圣联成功的经验可以套给所有地方。”抿了一口咖啡,阿尔芒的声音甚至带着几分慵懒,“革命套不来公式,要靠他们自己总结公式。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先完成对神本宗的批驳。”
放下茶杯,见吉耶尔总是时不时地朝门外张望,根本听不进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