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蒂西亚的喉咙像是塞着浸满雨水的破布。她想起三年前,母亲为了给妹妹治病,跪在圣乔治联合王国使馆前亲吻武廿无画像的模样。“妈,我……我会想办法的。”她撒谎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皮特送的打火机,金属外壳上的氰化物警告在雨水中泛着冷光。
回到后台时,玛蒂尔达正往非洲女人的“伤口”里塞荧光粉。“给阔佬们加点料。”她头也不抬地说,“他们就爱这种亮晶晶的血。”莫蒂西亚看着女人后颈的“Λ-6”贴纸被汗水浸湿,突然想起皮特西装袖口的血渍——那是前排老人咳出的,和舞台上的假血一模一样。
莫蒂西亚的手指悬在删除键上颤抖。镜头里,黑人舞者的“伤口”正在卸妆油下消失,露出底下完好的皮肤。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和这些舞者何其相似——都在扮演着别人期待的角色,用虚假的痛苦换取生存的面包。
“咔嗒。”视频被永久删除的提示音响起时,伊万正把伪造的“Γ-6”贴纸贴在玛蒂尔达的肚皮上。“明天就说是龙国的实验编号。”他嘿嘿笑着,“保准能让阔佬喜欢。”
莫蒂西亚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手机黑屏上扭曲变形,仿佛看见无数根透明的丝线从四面八方缠来。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也成了提线木偶——主编的线牵着她的笔,龙国的核威慑牵着她的恐惧,而圣乔治联合王国的家人,是那根最致命的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