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哈欠——她仰起头,哈欠打到一半,卡住,眼睛看见周澄午。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夜风吹得他头发微微晃动,月光落在他脸庞上,想照耀着一块洁白无瑕的玉石。哈欠打了一半又卡住是件很难受的事情,但是徐颂声又没办法继续把剩下半个哈欠打完;有些东西就是错过了一个很好的时机之后,就完全没有再重来的机会了。
她干脆闭上嘴巴把手放下,眼尾被生理性浸出的眼泪铺上一层水光。
周澄午一和她对上视线,眼眸弯弯立刻露出笑脸来,脚步轻快走到徐颂声面前,半跪下来——他这一跪整个人立刻矮了许多,徐颂声原本往上抬的视线跟着下落。
少年两手交叠搭在徐颂声膝盖上,下巴很熟练的往上靠,眼睫上抬的角度总是恰到好处,显得那双眼睛格外明亮又无害。
这个角落很偏僻,没有挂灯,只有远一点的灯光混合天际洒落的月光,朦朦胧胧的光线像层薄雾弥漫。
徐颂声习惯性的把手放到周澄午脑袋上,像摸小狗似的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