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冰正欲说话,林寂立马就开口,不叫苏辞冰说些个戳他心窝子的话。他故意低沉着声伤感道:“你别说那些话儿,我听着心里难受。”苏辞冰望着窗外春色缱绻,听着鸟语闻着花香,倒有些儿不知道该如何办了。良久,她叹了口气,终久没再提起分床睡的话儿。
过了会子,苏辞冰想起黄孝全曾因自己的缘故儿被莫三娘……,她就问林寂:“你可知道莫三娘?”
林寂点头:“知道。怎么想起问起她来?”
苏辞冰垂了眸,就将自己整黄孝全叫他被莫三娘捉住一事说出来。
林寂闻言竟扬起唇笑道:“阿冰果然还是快意恩仇的呀,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个莫三娘仗着背后靠山硬,确实太过狂妄。只是她的靠山硬,不怕你说,就是林府里也有些儿人找她要小倌儿、扬州瘦马的。前儿林定挨打,就是因他暗中给了莫三娘数千金,托她帮忙觅美貌女子。”
苏辞冰翻了个身,道:“我欲除掉她,你说如何?”
林寂眼眉间笑出了桃花儿:“自然是好的。为夫愿效犬马之劳,任由夫人差遣。”苏辞冰点点头,待林寂走近时,小声儿将计划告知林寂,林寂这就托人去办了。晴雪和香茶两个搽脂抹粉一番,本想悄悄儿地和林寂来个偶然相遇,想用窈窕的身段儿花儿一般的容貌打动林寂叫他把持不住,好和她们生米煮个熟饭,谁知等她俩装扮好后林寂早出了门儿。
知书这两日见林寂不大待见她她也不大出门儿,自家念些往日跟着林寂念过的佛经,以求宁神静气,养好容颜,已期在林寂重见她时好惊艳一番。
苏辞冰自家歇息了会子觉着好些儿了才由繁枝陪着说说话儿,叫她拿出一匹雪白暗纹的锦来,欲替林寂做一身儿衣裳,以酬他奔波之苦。
暮色四临将至用晚膳的时候,林寂就踏着夜风回了竹里馆,他顺手还替苏辞冰去买了枝步摇。那是一只水润得似乎是湖水在流动一般的步摇,那工匠当真儿是舍得浪费籽料,使用的是镂空雕刻之技。簪头垂下的珠链亦是用同样的玉做成。
知书在林寂回来时做出个偶然撞见的模样儿和林寂请了安,和林寂进屋后她本想和往常一般服侍林寂更衣,林寂没搭理她,自家将披风接下挂在一边儿,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露出这支步摇来。知书一见这步摇就喜欢得了不得,本以为和往常一般,林寂得了甚好东西都是要给她的,谁知人家只吩咐了句:“去厨房吩咐一声,熬一碗稀烂的梗米粥送来。你三奶奶脾胃不好,你们就该想着些儿,像是养胃的梗米粥、清淡的菜品等,好生伺候着。”
知书她出门前本是照过镜子的呀,镜中人眉阔乳高,颇有少/妇的丰润,成熟得像一只水蜜桃儿,林寂见了她就该扑过来才对,怎地如此冷淡?念及此,她倒更把苏辞冰恨上了。
林寂一进门儿,丫鬟们知情识趣地上了茶,就退出去,因看见苏辞冰在裁剪布料,不由得抿唇道:“你身子骨儿不好,如何做这事?还是放下要紧。”
苏辞冰笑道:“今日劳你替我奔波,就是替你做件外袍,也无须费个什么神。”
林寂闻言双眼熠熠生辉,看着苏辞冰就勾起嘴角笑得很是高兴:“虽说如此,到底该爱惜身子骨儿。这些个针线活儿,交给外边儿针线上的人也就是了。你只给我缝个里衣里裤也就是了。”
苏辞冰睨了林寂一眼,林寂便觉着,出门儿时还是冰天雪地叫人心头冷得了不得。这一回来,当真是春回大地了。他笑着替苏辞冰收好剪刀,将裁好的布都叠好,和苏辞冰道:“你说的事儿我已经办妥了,只等消息就是。”
苏辞冰点头,又和林寂道了谢,二人出去吃饭不提。却说那莫三娘,在京中,仗着那些个冲她要人的达官显贵们做靠山,这日子当真过得有滋有味儿。况且今年她正好四十,正是女子如虎一般的年纪,每日里不知拐了多少客商或者书生举子悄悄地做事。那些人,要么就是回不去的,即便是回去了,一个男儿家被抓了去做那事也说不出口。是以除开那些个客人们,当真还没有人揭发她的,就是如黄孝全这等心下发了狠要报复她的,也都找不到她的下榻处,没法子啊没法子。
成日里,莫三娘想着有许多人咬牙切齿地恨着她却又找不到她干不掉她她就心情舒畅,那身上的肥肉也就越长越厚,脸上的横肉也就越长越凶,就是那两条眯缝眼儿,也就快没有了。
如今这莫三娘倒不爱文弱书生了:嫌他们物儿短进去到不得底不能快活。是以她倒和自家手下的打手们做成了一堆儿,当真是过得极快活的,只是时日一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