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的苦,朕一想到就心疼。”圣人仔细地打量着来人的容貌,“长得像行舟,真好、真好……”
仿佛能从他的面容中看到故人,圣人的眼眶有些热,她安慰地拍了拍来人的手,便让人叫他坐下。
“北境苦寒,这些年你在北境受苦了。”圣人很少见情绪如此外放,她看着年轻的男子,只觉得很对不起她曾经的好友,“我与你母亲从小自交好友,是结拜姐妹,当年她为守北境平安,极力自请北上,却不曾想那一次见面便是永别,朕至今想起仍然心痛不已。”
男人因圣人的话同样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还有长姐,黑眸黯淡几瞬,最终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认真而郑重。
“母亲若是知道圣人仍如此关怀,定然高兴不已。母亲曾与我说过,她乃圣人亲封长风候,寄予厚望,保家卫国,为圣人守护大晋江山是她的责任,如今边境平安顺遂,圣人治下大晋国泰民安,母亲也无憾终生。”
圣人闻言更是痛心难过,当初她听闻长风候薨逝的噩耗就已经悲痛不已,忆起往日更是肝肠寸断,就连皇后都悲伤不止。
如今看着好友的儿子,男扮女装为国而成了今天的模样,这让好友看到会有多心痛。
圣人现下只想好好奖赏他,给他一切,让他过上顺遂的一生。
圣人道:“朕是看着你出生的,随后你便随着行舟去了北境,你父亲去得早,如今你母亲与卫义又护我大晋而去,朕定当如你母亲一般好好照顾你。”
卫义是秦聊苍长姐的字。
秦聊苍起身谢恩:“臣当日男扮女装带兵退敌已是大罪,圣人不曾怪罪已是大恩,聊苍不敢再让圣人烦心。”
圣人内心已然坚定地打算将秦聊苍当成自己的孩子:“事出从权,当日情形如此凶险,朕又非昏君,怎么可能怪罪!”她缓和了略微严肃的语气,关切道,“后日便是娿神宫宴,若是无事,聊苍便参加罢。”
圣人和蔼而亲切:“娿神宫宴出席众多世家贵女、贵男,朕带着你,好让大家都知道你深得朕心,不让人欺负,你也看一看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圣人笑道:“你放心,朕定一切帮你,让你舒舒服服地在京中。”
圣人心想,为了大侄子,她已经把京中所有超优秀女子的婚姻权给扣下来了,只要是大侄子看上的,立刻赐婚!
第九章
“少主君、少主君。”温和的男声在耳旁响起,被撩开的帷帐外泄露了明亮的光,“您该起了。”
卢观昭困得不行,翻了个身,喃喃道:“青竹,你让我睡会。”
青竹无奈地笑了笑,他轻轻拍着卢观昭的肩膀,哄道:“少主君,今日娿神宫宴,您需和主君、正君一同入宫,若是迟到了可就不好了。”
卢观昭渐渐从睡梦中清醒,想起来了今天的日子。
这两天她父亲就一直十分忙碌,为这个娿神宫宴做足了充分的准备。
卢观昭问他何必这样,反正她们家也没有定亲什么的,娿神宫宴就当个寻常宫宴参加就好了,没必要重视到这种地步。
卢观昭心想以前都没见他这样。
卢父一听这话反而对卢观昭进行了充分的思想教育。
“昭姐儿你如今也到了可以相看的年龄,阿爹先给你看仔细了,再说了,你别老是浑浑噩噩的,东平侯素来风流不定性,你可别学了她去。”
卢观昭:……
不过才过了一年,怎么一个个就开始对她的人生大事如此着急了?这还是卢父第一次这样催促她。
卢观昭选择退下。
卢父其实也有些有口难言,婚姻大事是结亲而不是结仇,一般都会和卢观昭进行商议,但是这一次卢父不好说出口,告诉他的昭姐儿,她婚姻大事英国公府已经做不了主了。
卢父一想到就来气,这一个月来他暗示卢母已经无数遍了,甚至还因为卢母含糊不清的态度和她大吵了一架。
“你好薄凉的心肠!苏江蓠的女儿你倒是如此上心,早早地就为她挑好了夫郎,轮到自己嫡亲的大女儿就这样敷衍含糊!卢晔我告诉你这事没完!你等着吧,如果昭姐儿将来娶了个品行不好的男人进门,你也别想好过!”
卢母本身并不是个忍气吞声的性子,但她头一次忍住了,她知道卢父的脾气,把卢观昭看得比命还重要,也知道这件事她也理亏,无法直接明说。
最终在卢父雷霆骤雨的不断纠缠中,卢母透露了风声,暗示了圣人对卢观昭的婚事有心思,但她并没有告知卢父自己的猜测。
要是告诉他圣人可能定的是恒阳郡主,卢母都能想象到他哭天喊地,当天入宫跑去跟皇后哭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