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得那些话,不得不承认,她是被那一刻的谢琢打动了。
也许这计划并不完美,但他尽了全力。
他守住了承诺。
所以她撑着伞离开的时候,心里竟闪过“留下来,与他一起面对”的念头。
车内一片安静。
孟清月偷看了孟清泠好几眼,欲言又止。
孟清泠知道刚才的事很突然,抱歉道:“大姐,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瞒你,但此事并非三言两语能说清,其实就是现在,我仍不知该如何跟你说起他……”
她跟谢琢的关系太复杂了,前世今生交错,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可能了解前因后果。
堂妹一开口,孟清月就已经原谅她:“泠泠,你有苦衷,我怎么会怪你,你不想说就不要说,我知道太子殿下喜欢你就行了!”
戚媛正等着听来龙去脉,结果这二嫂太向着孟清泠,竟然都不追问。
她心里跟猫抓似的,凑过去道:“你是怎么认识太子殿下的?是不是在宫里,你当陪读的时候认识的?你们平时经常见面吗?在哪儿见面的啊!我怎么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呢?”
孟清泠:“……”
孟清月阻拦小姑子:“别问了,阿媛,这跟你又没有关系!”
戚媛不太甘心,只今时不同往日,眼前的姑娘可是将来的太子妃,她还真不敢冒犯,怏怏道:“算了,你都没告诉二嫂,估计也不会告诉我,幸好今日多得是人跟我一样好奇,简直是要好奇死了!”
确实,即便谢琢已经回了临水殿,但刚才亲眼目睹那一幕的旁观者仍津津乐道,议论不休,消息很快从金元池传到了京城每一个角落。
崇宁帝只能暂时打消指婚的念头。
当然,他不是被长子的言行所迫,长子再向别的姑娘献殷勤,还是要遵从“父母之命”的,但在座的都是重臣,他身为天子,也是要结秦晋之好,不是结仇,在长子已经对外表明自己有意中人的情况下,他还强行指婚,那不是让人家姑娘受委屈?总是不太妥当。
崇宁帝很快就打道回宫。
本来自己离太子妃之位只差一步之遥,天子都已经开口,结果半途杀出个孟清泠,袁长瑜感觉自己瞬间成为了一个笑话。
那些姑娘们看她的目光都变得不同,尤其是俞琬,简直是毫不掩饰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于是离开临水殿的时候,袁长瑜刻意加快脚步。
但俞琬竟追上来道:“阿瑜,你走这么快作甚?”
袁长瑜一言不发。
俞琬笑盈盈道:“阿瑜,孟三姑娘跟我们也是朋友,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啊,是不是?”她真的要笑死了,因她之前还准备阻挠袁长瑜成为太子妃的,谁想谢琢竟替她狠狠打了袁长瑜的脸。
不,是打了袁家的脸,毕竟袁老爷子也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俞琬继续火上浇油:“孟三姑娘定是很快要被圣上指婚于太子殿下了,我们哪日请她聚一聚吧?晚了,我们可是高攀不
起了啊!”
袁长瑜再能忍耐此时的情绪也到了最高点,她实在受不了俞琬这等阴险恶毒的作风了,恨不得扇俞琬一耳光才好!
她胸脯上下起伏,脸色极其难看。
俞琬关切地问:“阿瑜,你怎么了?莫不是被雨淋到受寒?”
袁长瑜怒目而视,扬声道:“俞琬,我知道你想打压我,但是我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俞老爷子自己被人抓到把柄,致仕也只能说是咎由自取,俞琬凭什么全怪他们袁家?她又有什么本事报仇?
她就算当不了太子妃又如何,她怎么也会比俞琬嫁得好!
然而此话对俞琬毫无作用。
她本就比不上袁长瑜,她想看的是袁长瑜的失败,是袁家的失败!
她正待继续刺激袁长瑜,耳边却听见谢绎的声音:“袁姑娘,这支簪子可是你掉的?我的随从在临水殿捡得,我似乎记得你有这支簪子。”
他掌心躺着支梅花纹的玉簪。
袁长瑜脸色一变:“二殿下您记错了,我没有此种簪子,我也没有掉落什么头饰。”
俞琬看到谢绎,更加好笑,敛衽一礼道:“原来二殿下与阿瑜如此熟悉,小女子都不知阿瑜有这支簪子呢……小女子不打搅二位。”
袁长瑜差点气晕过去。
谢绎只是想借簪子来说事,等俞琬走后,他挑眉道:“你刚才很失望吧?”
他一直在盯着袁长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