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泠好气又好笑:“殿下所谓的负责就是让我再次嫁给您吗?就因为我们是夫妻,所以必须永生永世都做夫妻,不能有新的选择?”
“如果是怨偶,当然可以,但我们的关系并不差,不是吗?”
孟清泠怔住了。
确实谈不上差……
他将她转了个身,令她跟自己面对面:“清泠,相信我,你嫁给我一定不会再像前世那样劳累,一定会比前世过得逍遥自在。”
看他的种种表现,肯定是比前世要好,可论逍遥自在,那不好说,孟清泠问:“我今年还能再出去游玩吗?”
“当然,我不会阻拦你。”
“以后呢?”
“以后也不会,”他捧起她脸颊,“我会帮你想办法,尽量让你出去。”
“你看,只能‘尽量’,我不嫁你,我随时都可以离开京城。”
他修眉一拧,一滴汗落了下来。
凉凉地,滴在她鼻尖。
有些承诺他不能做到,也就不能信口胡说,他说得“尽量”当然就是真的尽量。
那双漂亮的眸子神情复杂地看着她,好像在绞尽脑汁寻找能说服她的办法。
孟清泠在这瞬间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非得挑刺,非得为难……
他可是皇子,要不是因为他们前世是夫妻的关系,凭他的身份绝不会这样委曲自己,孟清泠沉默会道:“殿下本可以过得轻松些。”
他声音闷闷的:“你去世之后,我就没有轻松过。”
她的心“咚”地一跳。
他刚才说她去世后,没有纳妃,说这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还为她守节。
他那样的性子,绝不会在此事上撒谎……
难道,他真的很喜欢她?不然,身为天子,何必如此?
孟清泠正思忖时,门忽然发出“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她诧异地回头,只见戴着面具的裴亦秋大步而入,沉声道:“……原来竟是殿下,下官还以为孟三姑娘被谁胁迫不得已夜入酒楼。”
谢琢没想到他真敢破门,扬眉道:“所以你是来救她的?”
裴亦秋没有回答,目光落在孟清泠的腰间。
谢琢的右手竟搂着她。
二人并非夫妻,也未定亲,谢琢若不是威胁孟清泠,她岂能屈从?裴亦秋往前两步,低声道:“殿下还不放手吗?您莫非想让酒楼的伙计也见识下您的风采?”
谢琢:“……”
要不是他将门撞开,他跟孟清泠根本不会被人看见。
但事关她的名声,谢琢还是松开了手。
裴亦秋将桌上其中一张面具取来递给孟清泠:“戴上吧。”
说实话,裴亦秋的行为很出乎她意料。
他在外面敲门的时候,她就十分吃惊了,更别说他真的敢破门而入。
接过面具,孟清泠道:“有劳裴大人。”
“何必跟我客气?我是你半师,该当保护你,只不过……”他瞄了一眼谢琢,“没想到是误
会,我此前真以为你遇到歹人,也奇怪为何祁公子不出手。”
歹人?
谢琢气笑了:“你知道我跟她是什么关系吗?”
裴亦秋道:“殿下说过,是半师半徒的关系,跟下官一样。”
谢琢:“……”
他忍不住朝孟清泠看了一眼。
目光含着幽怨,好似在说“我们是夫妻关系,你为何不解释一下”。
孟清泠怎么解释?
她敛衽一礼:“殿下,就此别过。”
谢琢:“……”
几个伙计此时跑了过来,质问道:“你们何故将门弄坏?到底怎么回事?”
南回递给他们一锭银子,小声道歉:“不小心碰坏的,够赔了吧?见谅,见谅,我们马上就走。”
谢琢没戴面具,此时微微侧过身。
伙计们往里看去,看到三位衣着华丽,即便瞧不见脸,却气势惊人的男女,忙道:“无妨,这门本来也不牢靠。”赶紧收钱闭嘴吧。
等伙计离去后,孟清泠便往外走。
谢琢一把拉住她:“你这就走了?”
“时辰不早,殿下也该回宫……哦,公主殿下还在等着您吧?”
是了,妹妹还在,确实不能太晚回去,不然会被父皇跟祖母责怪。
谢琢只好道:“等休沐日我再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