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啊,”他贴近铁栏,“您有什么话快些吩咐吧,小的待不了多长时间。”此案引起了天子的重视,寻常办法根本见不到许信,且别说他也正被追捕。
木林跟那会口技的姑娘一样,身怀绝技,易容术极其高超,是许信的朋友。
许信皱眉:“你竟要用这种手段!我爹呢?表弟呢?他们都在干什么?没有帮我打点一下?”
雷源眼神躲闪:“老爷他……也尽力了,小的听闻,老爷已经去过宫里。”
去宫里替他求情?
“圣上怎么说?”
“小的不知,”雷源着急,“您有办法的话快些告诉小的吧!”
外面的人没办法,要他一个待在牢里的人想办法?许信感觉到雷源可能是在骗自己,父亲多半是已经抛弃他了,为了整个广恩伯府。
至于谢绎。
他们虽是表兄弟,但感情谈不上深,要说抛弃,谢绎肯定比父亲更快抛弃他。
许信惨笑一声:“那案子查得如何?他们知道那两个姑娘是谁了吗?”
雷源沉默。
“快告诉我,不然我怎么想办法?”
雷源垂下眼帘:“找到其中一个的骸骨了,说也是被掐断脖子……”
“一定是有人背叛我!”许信盯着雷源,“知道这件事的并不多,你是其中一个。”
雷源忙道:“小的绝没有向外人泄露,小的至多……对,小的告诉过冯寿,”他脸色一变,“您被抓后,小的确实没再见过冯寿,指不定真是他背叛您!”
冯寿?
许信忽然想到冯寿母亲的腿病很重,他曾流露出想请太医的事。
他低低笑了起来:“有意思,有意思!”
能请太医的除了谢琢,还有谁?
他眼睛赤红:“等年后,你找个机会执行之前定得计划。”
“您现在还要对付大皇子?”
“是,但这次我是要他的命!”
谢琢设计害他,令他被抓,此时必定得意万分,有道是“骄兵必败”,他肯定比之前更容易上当。
反正他已经活不了,那就让谢琢给他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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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五之后,崇宁帝便不再早朝了,要一直休息到正月十六,也就是上元节后,不过这段时间仍会看一些紧要的奏疏,而谢琢跟谢绎也不再去衙门历练,在长辈跟前尽孝,陪弟弟妹妹玩耍。
这日太后就跟谢琢说起孟清泠的事。
“我派碧云去看过她,这姑娘的病竟一直没好,还说要去哪儿哪儿找神医,你可知?”
谢琢一怔,然后就差点笑出声。
原“合适”是真的!
他压了压翘起的唇角道:“我知,”毕竟这借口是他想的,岂能不知,“陈院正都没遇到过这种病状,说医书没有记载,那找神医试一试也没什么。”
太后皱眉:“你是让陈院正替她看的?”
“陈院正要随时候命,哪里有空,我找了别的太医……祖母,您难道现在还不相信我吗?这只是件小事,我会处理妥当,不值得您在意。”
值得在意的当然是立储。
太后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如今正是乘胜追击的时候,阿凤,你可想好后面该怎么做?”
“自是循序渐进了,祖母,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太后道:“祖母我怎能不急呢,我可是等了十几年了!”
当初谢琢刚出生她就想让儿子立为太子的,结果一直没成,拖到后面发现这孩子远不如谢绎,她又心疼又难过,只能尽力支持他。
直到这孩子十八了,才看见希望。
谢琢握住太后的手:“不会让您等太久的。”
门外忽然传来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祖母,哥哥!”
正是谢丽洙来了。
小姑娘进来向太后行了一礼,就抓住了谢琢的衣袖:“我们去向父皇求春联吧!”
这是孩子们跟父亲培养感情的好机会,太后不留谢琢,也跟着催促:“去吧,去吧,一会天就黑了。”
谢琢应一声,带着妹妹去福宁宫。
谁料他们竟是最晚的。
宫内崇宁帝将谢丽珍抱在腿上坐着,右手正执笔在给谢磐写春联,谢绎跟谢廉在旁边观看。
谢丽洙就很不高兴。
父皇白日要看奏疏,她没来打搅,不料谢绎几个竟如此积极,便想讽刺几句,但话到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