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责骂,委屈的厉害。
要不是丈夫非要动用家法打孙儿,会出这种事吗?
她可没那么狠心!
“我当时就想劝你,是你不听……”
“你还敢顶嘴?难道不是你的错?你要是有本事,用得着我出面管他吗?”老爷子又气得砸碗碟,砸托盘。
老太太沉默地看着,忽然一阵悲哀。
这些年,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又要照顾病倒的丈夫,又要听他指挥,管教底下的小辈,她为此付出了所有的精力,如今她满头白发,日渐衰老,又得到什么呢?
换来的永远都是丈夫的指责!
老太太轻叹口气:“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不好,老爷,以后任何事,你都找管事商量吧,不必找我,这样就不会坏你的事情了!”说完拂袖而去。
老爷子怔住,随即砸得更厉害了。
听说东次间一地狼藉,杨氏“啧啧”两声,与小女儿道:“清泠不得了啊,以一己之力让我们孟家不得安生,阿序走了,你祖父祖母也闹不合,阿雪,你万万不可学她。”
她想学恐怕也学不会的。
孟清雪道:“母亲,我不可能学她。”
堂妹是她无法追上的人,不说别的,裴亦秋都能跟她传出流言……
听说只是教了两堂课。
孟清雪低低笑了笑:“母亲,姐姐能嫁给戚二公子也是因为堂妹。”
“竟然是真的?阿月也说过,”杨氏震惊,“她居然会这么帮阿月?”
“嗯,堂妹真的很喜欢姐姐。”
姐姐也一直很依赖堂妹,把她当神仙似的崇拜。
杨氏两只手握在一起,许久才道:“原来我真错怪清泠了……也罢,
我以后不会再说她,但阿雪,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你不比她差的。()?()”
母亲的安慰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孟清雪淡淡道:“母亲不必多说,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不再跟孟清泠比,只为她自己的前途。
杨氏很欣慰,揉了揉小女儿的发髻:“为娘相信你。?()?[(.)]??+?+??()?()”
*******
调查总兵吴博的事终于有了结果。
他不止吃空饷,中饱私囊,还恃强凌弱,不事操练,如今已被押解回京。
崇宁帝令大理寺审理,最后判了秋后处斩。
由此,谢琢又立功了。
崇宁帝看这儿子的眼光都跟平时不同了些。
因他是早就决定要跟西夏开战了的,而且还准备让吴博领兵出击,谁想到数年不见,他一向信任的将领竟腐败至此,崇宁帝很是后怕,如果长子没有发现,如果真派吴博去打仗的话……
不敢想象!
崇宁帝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原来母亲梦到凤凰起舞,不是没有原因。
他以前想到这个梦是觉得可笑的。
母亲说那是吉兆,结果长子三岁了话都说不清楚。
可现在……
崇宁帝又再度赏赐了谢琢。
而这次,谢绎没有得到同等的待遇。
形势瞬变,文武百官的想法也都起了不小的变化。
广恩伯许登隐隐感觉到不对,心事重重归家。
许夫人见他脚步沉重,低声问:“怎么了?()?()”
“大皇子又立功了,”许登坐下来将官靴脱了,换上舒服的布鞋,“没想到吴博真的吃空饷,还正当在与西夏如此紧张的关头,圣上如何不震怒?圣上越怒,大皇子的功劳越大。”
许夫人吃惊道:“他是怎么做到一而再的立功的?”
“谁知道呢!”许登头大如斗,忽然问起长子,“阿信呢?”
“大概在逗鸟玩。”
“让他过来。”
许信今年十九,普通身材,长了双细长眼,瞳仁藏在里面,偶尔光芒一闪。
许登道:“阿信,你认识的三教九流多,你盯着点谢琢,绎儿如今的情况有些不利,你得帮帮他。”
“不是吧?”许信皱眉,“那个傻子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怎么就不利了?”
“唉,也许是我们看走眼,他许是大智若愚。”
“大智若愚能愚这么多年?”许信笑了,“父亲,您是不是过于担忧,谢琢那傻子多半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他要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