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强迫,派随从去请。
谢琢走入院内。
眼前楼台亭阁仍与记忆中一样,只是此时沐浴在夏末的阳光下,多了几分鲜明的色彩。
这让他暗沉的情绪也明朗了一些。
不管如何,孟清泠没有变,她仍是那个聪慧无双的姑娘,仍是他前世一模一样的妻子,这就很好了,别的,只要想办法,总能解决。
他握了握拳头。
男子修长的身影越来越近,两个丫鬟偷偷张望。
听闻大皇子貌比潘安,丰采高雅,是京城最俊美的男子,她们也很好奇,不过更好奇的是,为何大皇子会来找姑娘,难不成在宫中时看上她了?
枫荷嘴里不说,心里乐开花。
原本还以为姑娘离开孟家,前途堪忧,谁想前有裴亦秋,后有谢琢,都是原先高攀不起的。
“来了,来了。”银花小声提醒。
枫荷回过神,看向院门口那个身穿蓝色绢地树纹夏袍,头戴嵌玉宝冠的男子。
“闻名不如见面”,她瞬间屏住呼吸。
银花脸上也泛起红色,低下头。
这张用才干换腻,至少不会被迷得昏头转向,她上前行礼:“小女子不知殿下会到访,有失远迎,请殿下见谅。”
一阵子不见,她高了些,瓜子脸也越发饱满了,想起万良说她经常外出玩乐,谢琢心想,看来祁烨对她很好,也怪不得她前世会后悔。
“原是我冒昧打搅,你不必道歉。”
不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如果涉及重生,孟清泠并不想被旁人听见,故而等丫鬟上完茶后就让她们退下。
“殿下坐,”她请谢琢坐在院中石凳上,“小女子没猜错的话,殿下来应是为归还小女子的手帕吧?”
“嗯,”谢琢没否认,“我是为此而来。”
孟清泠等着他继续往下说,结果他没有往下说。
他没有质问她。
孟清泠有些疑惑,他都见过舅父了,但凡想到一点武举的事,都会生出怀疑,除非……
好吧,他要是真的笨到这个程度,那也是好事,这样她就不用担心哪日会被拆穿了,孟清泠道:“劳烦殿下专门跑一趟,其实派个随从来便可以的。”
谢琢没有马上把手帕交给她,顺着问:“你知道我为何不派随从?”
他坐着,她站着。
男人略微仰起头,凤眼如一泓碧水,轻轻荡漾。
看久了会沉溺,孟清泠撇开目光,佯装不知:“可是殿下有事正好路过此地?”
“……”
就算如此,他一个皇子也没必要亲自送还手帕吧?
她肯定是故意装猜不到!
谢琢默了默,进一步强调:“并不是,我如今在兵部历练,你这府邸是在东榆林巷。”
两地相隔甚远,不可能路过。
但孟清泠仍假装听不懂:“都是小女子不好,那日弄脏您衣袍,其实那手帕用过后扔掉也没什么,”刻意加深一次不好的印象,“您其实真不必来还的。”
“当日是我借取,当然要还。”他取出手帕。
孟清泠见状,便伸手去接。
小姑娘掌心很白,被阳光一照,像通透的玉。
谢琢瞧了一眼,突然又将手缩回。
孟清泠顿时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差点想质问他到底还不还。
谢琢却问:“你认识裴侍讲?”
孟清泠一怔:“是,他是讲官,您应该知道。”
“你对他是何看法?”他修长的手指抓紧手帕,好像要抓住她一样。
原了。
可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他难道看不出自己变了吗?她装成这样,照理是个瞎子都该看出她不合适当皇子妃,那谢琢为何还要……
他总不至于是喜欢她!
前世她帮了他那么多,谢琢都不曾向她表露出爱慕之情,这世又凭什么?
孟清泠不明白。
她微侧过身:“裴侍讲天之骄子,才识过人,京城谁不这么认为呢?”
这模棱两可的话叫谢琢的心一阵疾跳,猛地站起身:“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是问你!”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他紧跟一大步:“你好好想想,这个答案很重要。”
因为着急,血色上涌,染红了白皙的脸颊,有种芙蓉色般的艳丽,而他那双漂亮的凤眼也在渐渐发红,整个人看起刺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