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
看起来没精打采的,胡茬都没有刮干净,老太太皱了皱眉:“你怎么这样邋遢?”这儿子没什么优点,除了皮相,但现在连皮相都没有了。
还不是因为女儿!
她搬走之后,他很不踏实,心里总觉得缺了什么,晚上都睡不好,哪还有心情刮胡子?
“母亲,您说正事吧。”他在椅子上坐下。
老太太问:“你这阵子在都察院,可有官员为难你?”
孟彦端摇摇头:“没有,不过……”
廖起宗这阵子看他的眼神很奇怪,说不清是生气还是什么,弄得他很担忧,为此专门送去玉露茶,结果廖起宗又很客气,说不必如此。
老太太问:“不过什么?”
“没什么,倒是您为何这样问?”
老太太上次没告诉他,这次却要好好提醒下:“阿泠去富昌伯府做客那次,泼茶泼到大皇子身上了,他这样的身份,平日里哪个敢怠慢?我怕他心里有气,找你算账。”
孟彦端眼睛瞪得好像铜铃:“阿泠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那你得去问她!”
“……”
“既然没人为难那最好,不然你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指不定就要没了。”
孟彦端心头一寒。
难怪廖起宗这样看他,原来是因为女儿的所作所为。
他深吸口气:“是不是大皇子对阿泠干什么了,所以阿泠才泼茶?您可是瞒着我什么?”他的女儿如此聪明,不会无缘无故犯这样的大错。
老太太冷笑声:“她就是想搬出去,她为了搬出去不择手段,”回想起当日之事,真能气到肝疼,
“就这样吧,
你自己注意点。”
孟彦端不敢相信女儿是因为想搬走才会这么做。
他幽魂一样飘出去。
算算时间,
女儿在祁家已经有十来日了,
这十来日,
真的音讯全无。
难道自己不是她爹,儿子不是她弟弟吗?她怎能做到如此断情绝义的?
她怎能一点都不挂念他们呢?
孟彦端都想哭了。
等到休沐日,他一大清早就跑去找儿子。
孟序刚刚起来,还没有吃早饭,被父亲吓了一跳。
孟彦端也不废话,直接上去抓住他手腕:“你马上跟我去祁家。”
孟序愣住:“什么?”
“去祁家把阿泠接回来!”
“……”
父亲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莫说姐姐不想回,舅父也不可能答应。
孟序瞄了一眼父亲清瘦的身形:他根本挨不住舅父一拳。
可孟彦端不会想这么多,死死箍住他手腕:“你别想拒绝,你必须跟我一起去!”
也就是他还没长大,才会被父亲用力气控制,孟序知道拗不过,但仍然竭力顽抗:“我不去,去了也没用。”
“你这没良心的,你姐姐搬走这么多天,你就不想她吗?你今儿非得跟我去。”
两人在书案前拉扯起来。
案上堆着的书下雨般往下落。
忽然间,一张红色的梅花剪纸图也跟着飘下。
孟彦端一把抓住:“这是不是阿泠剪的?”
孟序嘴硬:“不是。”
“家里就她会剪,不是她剪的还能是谁?”孟彦端盯着儿子,“你也想她的是不是?不然留着这剪纸作甚?走,跟我去接她回来,到时候你想要多少剪纸都行!”
孟序被硬拽着出去。
父子俩的身影在阳光下是瘦长的两条。
他心想,他们两个加起来也挨不住舅父一拳啊!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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