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津桥的毛婆婆肉饼店还没有关,浓郁的香气飘荡在街上。
谢琢瞧见这家店铺,就想起孟清泠曾跟他说,她的大堂姐很喜欢吃这家的肉饼,味道也确实不错,她那次买了几只请他品尝。
可惜孟清泠的大堂姐运气不好,才嫁过去没几年,丈夫就从马上摔下伤到头,虽说后来改嫁,成了戚二少夫人,但到底经历了一番波折。
而他们当时在温州也没帮上什么忙。
或许,这世他该阻止孟清月嫁入常家。
说起来,孟清泠还有个舅父前世战死在沙场了,不过武举是在五月,倒还不急,孟清月的事更急一点,晚了,或许就定亲了,将来孟清泠还得为此难过。
车窗外,两个行人的对话飘入耳中。
“那裴大人给嘉福公主做讲官,袁姑娘又正好是陪读姑娘,可不是上天赐的姻缘?听说两人经常眉来眼去的,应该是好事快近。”
“裴家跟袁家成为亲家,那更是水涨船高。”
谢琢吃了一惊。
袁长瑜跟裴亦秋并无缘分,一个嫁给了谢绎,一个娶了刘尚书家的孙女。
这世,裴亦秋竟跟袁长瑜生出感情了吗?
真的假的?
谢琢十分怀疑。
马车径直去了长定殿。
他又写了一份信让万良交给廖起宗,当然,又送了绛墨。
有关裴亦秋跟袁长瑜的消息也传到了宫里,太后等儿子来请安时,与他道:“我才知,原来裴侍讲跟袁姑娘是有些渊源的,二人既如此相配,不如你赐婚吧,皆大欢喜。”
赐婚哪里是随便就可以做的事?
如果袁家跟裴家都同意,他来做媒,那才是皆大欢喜,如果不是,只会引起臣子的怨恨,崇宁
帝皱眉道:“这些事情朕不管,母后也不要管。”
太后不满:“怎么叫不管?裴侍讲是我请服你,如今这二人传出风言风语,太难听了,你身为天子,赐婚给个体面不好吗?袁家跟裴家只会感谢你啊。”
“这种风言风语谁信?哪个看见了?红口白牙一顿乱说,两家就要结亲?等着瞧吧,谁再敢胡说,准保被那两家狠狠治一顿。”
“……”
袁家势大,二孙儿如果娶了袁长瑜,得袁家相助,那她的长孙更无可能成为储君,故而太后才想出这一招,谁想儿子根本不上当。
一计不成,原该再生一计,偏太后也想不出,只能作罢。
可筹谋许久的计划没成,她心里不乐,一晚上没睡好。
次日,头正晕着,雪香殿的碧桃谢丽洙好似病了。
太后忙让朱嬷嬷去请太医。
四位姑娘都陪在谢丽洙身边,面含关心。
郑梅英道:“殿下连日听课,许是劳累了,该当多歇几日。”
看来郑梅英也不想再当这劳什子的陪读姑娘了,孟清泠听着有些想笑。
俞琬却不想走,她要办的事还没来得及办,比如给袁长瑜跟谢绎的亲事再加点障碍,但如果谢丽洙不舒服,她也不能让公主殿下强撑着,便有些苦恼,微微拧起秀眉。
陈院正很快到雪香殿给谢丽洙号脉。
知道自己没病,谢丽洙喊疼喊得特别大声,把陈院正的汗都吓出来。
“殿下真是胃疼吗?”他问,怎么跟号脉的情况不太一样。
“难道我还能骗你?我前两日就胃口不好了,不信你问宫女,”谢丽洙气势汹汹,“或者你再号一回,这回仔细点,别说问刚才那种愚蠢的问题!”
陈院正擦擦汗,欲言又止。
天子最疼爱的公主,他能说什么呢?幸好胃疾是常见的病,小孩子乱吃东西,或者哪怕是受凉也会得,他想尽办法写了一副方子。
“几日能好?”谢丽洙摸着肚子问。
“五六……”
“嗯?”
“半个月吧。”陈院正改了答案。
谢丽洙就让四位姑娘回家去:“我不能听课,又要养病,不好留着你们,再说,你们来宫里也有不少时日,家人们必定十分挂念。”
四位姑娘自不好反对。
太后亲自过此事后也不反对。
撮合裴亦秋跟袁长瑜的事已经不成,将袁长瑜再留在宫里,只会增加她跟二孙儿见面的机会,还不如将他们分开,以后再徐徐图之。
至于长孙媳的人选,她派宫女观察了这么久心里已经有数。
不过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