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师兄弟,你愿意管他们,他们也不用做孤魂野鬼了。”
郎追平静地回道:“我自然是要管他们的,我阿玛在廊坊那边有块地,埋了曲老爷子,阿玛和妈妈也打算百年后躺那,我也在那有个坑,现在我把我的坑让给三蹦和三喜他们,他们的仇,我也会记着的。”
郎善佑欲言又止,他想和大侄子说,昨晚那个黑皮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人,身手又好到大嫂都过不了几招,去找黑皮报仇太危险了,不如跟着三叔做日子人,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只讷讷扯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你的坑风水挺好的吧?”
郎追幽幽回道:“阿玛和妈妈把风水最好的位置给了曲老爷子,第二好的归我。”
郎善佑想,大哥大嫂对大侄子也太好了,连身后事都安排得这么妥当。
在郎追的要求下,郎善佑拖了一麻袋纸钱回来,领着郎追在院子的角落里给郑掌柜他们烧纸钱。
他一边烧一边心里念叨:郑掌柜,三蹦,三喜,我家这个小的还惦记你们呢,但你们要是在天有灵听见我的话,能不能先将枉死的怨气放下,到这孩子的梦里劝劝他,别小小年纪就把那么重的仇压心里,我怕他会被压得长不高。
有的人,心里念着念着,嘴上也会说出来。
郎追:“我听到了。”
郎善佑讪讪,低头看着寅寅。
因着戴孝,这孩子有一阵子没剃头了,他的头发长得很快,额前的发已浓密又柔顺,后面一根粗粗的辫子,用白色麻布绑好,身穿浅色绸褂,像一块瓷,清淡又好看。
郎追双手合十,对着纸钱的灰烬深深拜下。
郑掌柜,三蹦,三喜,你们的恩,我不会忘,你们的仇,我一定报。
不仅是郎善佑,通感家族的小伙伴们都对郎追十分担忧,短短几天,寅寅遇到的波折与痛苦已到了六岁孩子们想象得极限。
他们只是分享了从弦那边传递过来的情绪,就已经难受得不行,何况是亲身经历一切的寅寅。
如今哪怕是罗恩,和郎追的通感时间也已经到了40分钟,其他人都至少能通感一小时,几个孩子便商量好时间,每天尽可能地陪在郎追身边。
但对郎追来说,他现在倒是有点回归真我的感觉。
在上一世,顺利幸福从不是郎追的人生常态,绝境求生、与痛苦搏斗才是他的日常。
郎追对关心自己的孩子们说着“我没事”,每日里念经背书,好好吃饭睡觉,没过几天就把郎家的地形、人员分配摸了个遍。
他甚至顺带着教知惠、菲尼克斯、露娜怎么找出一个宅院的防御薄弱点,被困在屋子里该如何脱困。
就郎家的护院水平,别说是那些花大价钱请黑水安保公司看家护院的毒大头了,连边境一些学校门口的保安都比不上,难怪秦简和秦筑进郎家杀人如入无人之境。
郎追将郎家地图记在心里,以备不时之需,遂居于屋宅之中专心抄经。
菲尼克斯观察着京中情形,常被泰德叔叔带着玩,被培养出敏锐头脑的孩子担心地问道:“寅寅,郎家是大家族,占据了这座城市药业的大量份额,对吗?”
郎追头也不抬:“我知道你的意思。”
郎家的几个族老死了,郎善贤接管财务时便格外顺利,可也是因为那几个人死了,郎家和达官贵人之间的联系也断了,加上济和堂的当家郎善彦也出了事,郎家正处于多年来最虚弱的境地。
郎善贤不是郎善彦,傻阿玛只是政治嗅觉不够敏锐,医术和头脑却不差,又有张掌柜和郑掌柜帮忙,自然能撑起家业,郎善贤的医术却远远算不上大医,他的经营能力在京中药业的老狐狸眼中也显得很不够看。
如今济德堂和济和堂,在京中恐怕是一块令所有人垂涎欲滴的肥肉。
菲尼克斯金色的眉宇蹙起:“郎家是一艘载满金银、被海盗觊觎的破船,寅寅,你去兴安岭吧,等我长大了,我就买船去接你和知惠,美洲大陆比亚洲要安全得多。”
郎追坐着不动,许久,他才缓缓回道:“我要留在京城,等我阿玛的结局。”
见菲尼克斯还要再劝,郎追笑起来,抱了抱菲尼克斯。
“菲尔,不用担心我,眼下这点困境不能难倒我,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要找到妈妈,要宰了秦筑,我绝不会轻易死去的。”
菲尼克斯的眉头没有松开,他只是闷闷应了一声,转头捧起他们正在看的法语书籍《悲惨世界》。
对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