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你长大以后天天被病人全家拿刀追着跑。”
秦简在旁边绣着老虎手帕:“我会让寅寅把身手练好一点的。”
郎善彦立刻说:“让他跑快点就行了!寅寅,你听好,不管你以后功夫多好,也绝对不能打病人,不对,你不能随便打人!”
郎追:“……哦,好。”他觉得阿玛说这事晚了,他已经在金三角打过很多次痊愈后想抢劫诊所的病人了。
然而此刻,郎善彦却使用了儿子的奇思妙想,即碘酒涂抹患处。
碘酒在1839年诞生,距今66年,但人们认识到它的作用,却是在23年后的南北战争,它在那场战争中拯救了许多人的生命,它可以杀死病菌,现在郎善彦也希望它杀那些可能残余的病灶时能有点用。
“冲洗。”
完成这一切时,月红招的呼吸和心跳依然稳定,这对医生来说是最值得庆幸欣慰的事情。
月红招曾为了成为角儿而拼尽全力地练功,那时流下的汗水让他积攒了一具足以应对残酷手术的身体。
温蒂医生看着他的睡颜,赞叹和祝福着:“了不起的小伙子,他撑下来了。”
最危险的阶段过去了,医生们开始缝合。
温蒂医生开始担心一个问题,“如果胸腔积液太多怎么办?”
郎善贤道:“中医对待这种情况,一般是扎针,让积液流出来。”
温蒂医生依然忧虑:“我们把他的右上肺叶切掉了,积液肯定不少,针扎出来的洞太小,可不够用,我记得我老家对付脓胸的时候,会插一根橡胶管在病人身体里。”
郎善彦说:“那样会有外部的空气进胸腔,会感染的。”
温蒂医生头疼:“管子的另一边放水里,空气就进不去了,不过积液不多的话,人体会自己吸收掉的。”
“还有一件事,就是在手术结束后,他会非常、非常的疼,别让他挣扎到把线崩断,当然了,他可以咳嗽,这个不用压抑,他可以轻轻地咳。”
缝合结束,小护士按压着呼吸囊,确认月红招的肺没有漏气,也没有流血。
郎善贤感叹:“瞧月老板的肺子多好看啊,粉红粉红的,真是人美戏美肺也美,那些抽烟的人肺都是黑的,月老板但凡命数没那么坎坷,也不至于忧郁出个肺积之症来,不知道日后还能不能再听一出他的《棋盘山》。”
郎善彦祝福了一句:“运气好的话,这肺子且得再用个十几二十年呢,说不定能用到三十年后。”
四十年五十年的话郎善彦不敢出口,这年头大家都是活到五六十岁便差不多了,他自己都不敢说能把肺用到四十年后。
郎善贤想起一件事什么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肾子,肺不要紧。”
郎善彦凤眼一眯,语气危险起来:“明天把他叫出来,我也打一顿,今天吸玉兰烟,哥哥教训还敢回嘴,明天是不是就要去抽大|烟?反了天了他!”
对于弟弟们,郎善彦有一种朴素的教育观念,那就是如果他们走了歪路,说不定日后就会连累自己,所以他要在他们犯错之前就用拳头教会他们什么才是对的。
郎善贤见大哥发火,立时添油加柴,展现他对郎善佑的兄弟情:“若是老三敢犟你的嘴呢?”
郎善彦想都没想:“那我就废了他的肾子。”
郎善贤心下一寒。
月红招被推入病房之中,道济医院的床位只有三十来张,住院的通常是产妇与婴儿,这处病房在最偏僻的角落,是专门腾出来只给他一人住的。
温蒂医生对郎家兄弟点了点头:“病人就交给我们看护吧,你们明晚再来。”
这是为了他们着想,以免涵王府日后找这两兄弟的麻烦。
“谢谢您,温蒂医生。”
郎善彦对她深深鞠了一躬,弯腰时顺手摁着郎善贤的后脑勺用力一按,一米七不到的郎善贤直接被一米八的哥哥摁得趴地上。
温蒂医生端庄地微笑着:“这礼可真大。”
郎善贤龇牙咧嘴爬起来:“您配这个礼,我们欠了您一个大人情,怎么谢都是应该的。”
结束了工作,已是寅时末,近卯时了(凌晨四点快五点),天依然暗着,只天边有一丝丝很微小的光,照亮郎善彦回家的路。
他加快脚步,最后直接跑了起来,到了东绦胡同,郎善彦边喘气边掏钥匙,可是一按门板,门便自动开了。
秦简站在门后,面上带着关切:“手术可还成功?”
她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