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些有名有姓的人家,哪个家里不私底下养一些不同寻常的“护卫”,以备来日不时之需。
“你们侯爷也不准你们娶妻生子?”
清河冷冷瞥过去:“我们不需要娶妻生子。”
他们这一生,只为主人而活。
林夏师轻“啧”一声,“不需要是一回事,心里有念头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就不信,都是人,还能没一个动了心思的。”
他说的散漫,好像不过随口一提,清河却听出了话外音。
“你想说什么?”清河半眯着眸子,眼中掠过冷意。
林夏师驾着车,呵呵笑了两声:“没什么,不过随口一问,你别放在心上。”
清河并不觉得他是随口一问。
林夏师其实想提醒这小侍卫,不该动的心思,最好别动。
但看他这副模样,点破了,恐怕也麻烦,干脆没说。
总归他不会害了傅宁月就是。
回程路上不比来时那样匆忙,中途再就近的城镇中寻了一处客栈歇脚。
夜露深重,俨然是快入冬的天儿,傅宁月忍不住拢了拢外衣。
这一趟回去,萧楚临应当再无翻身之日了吧。
第二日,京城。
刑部的衙门早早的开了,侍郎张大人急匆匆带回来一个消息。
前脚踩刚刚到衙门,连自己的公廨都没来得及进去的刑部尚书拍了拍衣服,骂骂咧咧的转头出去。
他早早的进了宫,赶在早朝之前。
景帝见了来人,大手一挥,把宫门外侯着上早朝的臣子们驱散,随后唤来了督察院使和顾南钰,又把太仆寺卿陆奇留了下来。
被驱散的一众大臣们心生疑惑,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缘由。
“要说煜王殿下的案子有什么进展的话,叫可督察院使和大理寺卿也是能理解的为何把太仆寺卿也给留下了?”
“这太仆寺卿乃是煜王妃的父亲,其中必定有什么关联。”
“前天煜王妃称病,唤了太医进府的事,诸位可知道?”
“这自然是知道的,太医急匆匆的被请去了煜王府,最后听说是忧心太过所致,陛下还下口谕斥责了煜王妃,连带着淑妃娘娘也被皇后娘娘斥责了。”
如今的是局势紧张,宫里宫外的但凡有一点儿的风吹草动都能传出去。
一群大臣们三五成群的结伴而行,路上忍不住议论起今日不上朝的缘由。
“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只怕是陆大人要倒霉了。”
“何以见得啊?”
“天机不可泄露,诸位大人还是自己好好想想吧,在下先走一步。”
方才开口的大臣撩动了衣袍,勾起了众人的好奇心之后反而自己先走了,剩下几个大臣站在原地,忍不住骂出了声。
这不是耍着人玩儿么。
宫内,三法司主审汇聚,太仆寺卿陆奇站在大殿之中,帝王的注视落了下来,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他屏息凝声,行了跪拜礼之后,却迟迟不见上座的人开口。
陆奇更加心虚,低着头,暗中骂了两句逆女。
不知过了多久,景帝开口,没有让他起来,而是问:“陆卿,你可知朕叫你进宫所为何事?”
陆奇胆战心惊,哪怕心里有所猜测,这会儿也不敢承认。
“臣,臣不知。”
旋即,上头传出一声冷笑。
“好一句不知啊,你也算是朕的亲家了,朕倒是不知,精心挑选的儿媳真真是好本事。”
景帝面色铁青,尽管话音并不重,通身的威压袭来,带着属于帝王的气势,令人不敢轻易直视。
陆奇险些腿软。
刑部尚书这时开口:“今日一早,本官收下的人传来话,在煜王府附近找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正是陆大人府上的侍卫,装扮成了宫中送药的使者,企图蒙混进王府,这二人经过一番审问,坦言说是奉了陆大人之命,去见王妃的。”
“禁卫军原本都准备放人进去,正巧被本官派去查案的张宽发现,发现端倪被认了出来,陆大人,对此,你有何解释?”
几日下来一点儿线索都没有,刑部尚书再稳重这会儿也该急了,再加上顾南钰在外得来的信,昨日晚上他特意加急上书请奏,允许景帝让他得见煜王。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要见煜王,而是要搜府。
这也是景帝默许的。
张宽是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