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马震沙也想拖延时间,以便手下翻进宫内,打开宫门。
他大吼一声:
“皇上,臣带兵和东连军血战,你却和匪首关石在一起喝茶,对得起死去的将士们吗?”
杨之韦站起来,冷冷骂道:
“马震沙狗贼,你眼中还有朕吗?
朕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朕的江山就是被你败坏了。”
马震沙哈哈大笑,
“杨之韦,你昏聩无能,残杀良臣,又能怨谁?
倘若你没有赐死杨之恭,关石能做大吗?”
提到杨之恭,杨之韦默然不语,面色痛苦。
却听关大帅高声说话,中气充足,全场皆闻,
“马震沙,杨之恭被赐死,是你挑拨离间造成的。”
“胡说!”,马震沙怒吼。
关大帅冷笑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杨之恭的侍卫王度是怎么死的?”
马震沙脸色一变,正要狡辩。
却听关大帅语气郑重,
“去年在昌中城东门外一处树林,王度被你约去,遭到你和羊威沙、王飞虎等人的围攻,
本来他是可以逃脱的,遗憾的是你收买了他的师兄,
以至于王度遭到暗算,惨遭杀害。”
马震沙脸色通红,扯着嗓子喊:
“关石,想不到你作为堂堂的东连军主帅,竟然信口开河,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
巴桑哈哈大笑,“本帅信口开河?你心虚了。
那天晚上,王飞虎假扮王度夜入皇宫,企图制造刺杀皇上的假象,
然后留下勇亲王府的腰牌,嫁祸杨之恭。
当时,羊威沙埋伏在一边,他本可以救王飞虎出宫,可是他没有。
目的就是要王飞虎死,以便坐实刺客就是王度。
羊威沙另一个目的是刺杀公主杨柔儿,可惜被人救了。”
马震沙脸色巨变,歇斯底里大吼,
“你有什么证据在此乱说?”
关大帅面色一冷,“救杨柔儿那个假太监正是本帅!”
杨柔儿惊呆了,原来那天救她的也是关石。
她站起来,声音清脆,
“马震沙,本公主宫中遇刺,被人救下,此事属实。许多侍卫、太监、宫女都是亲眼所见。”
杨之韦听了,浑身冰凉,懊悔不已。
那天晚上,他是亲历者,关石所说全是真的。
其实,他心里有数。
事后也觉得是有人嫁祸杨之恭,但他早就防着杨之恭,担心他对皇位有企图。
正好以此为借口,赐死他。
他没有想到杨之恭一死,造成今天这个地步。
否则,马震沙不可能掌握兵权,关石不一定能成气候。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杨之韦面色铁青,长长叹口气,
“朕自毁长城,怨不得别人!朕愧对勇亲王,朕愧对杨家列祖列宗!”
马震沙听了,气得浑身发抖,原来这个关石早就在跟自己作对,真是血海深仇。
他再也忍不住,抢过手下弓箭,上箭拉弦,对着巴桑射去。
马震沙是西域老妖徒弟,功力不弱,巴桑不敢托大,没有用手去抓箭杆。
而是手一伸,轻轻一拨箭杆,那支箭斜向上飞去。
“砰”的一声,扎进屋顶横梁上,箭尾乱颤。
巴桑嘿嘿一笑,“马震沙,想杀人灭口吗?”
马震沙也不装了,高声咆哮,“就是本官干的,又怎么样?你又能奈我何?”
他手一挥,“放箭!”
这么一喊,众虎卫纷纷弯弓搭箭。
二楼众人早就如临大敌,严阵以待,众侍卫们立即退后,躲到死角。
杨之韦父女和巴桑一起坐下,他们头部低于女墙,当然没有危险。
“嗖、嗖、嗖....”,无数羽箭地射了过来。
“砰、砰...”
箭矢击打在女墙上,如同雨点般密集,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些箭矢虽然来势汹汹,但绝对无法穿透这坚固的女墙,只能徒劳无功地落在地上。
女墙内,关大帅悠然自得地品尝着茶香四溢的茶水。
杨家父女也不说话,漠然地看着女墙。
巴桑面上淡定,心里暗暗着急,
一旦虎卫翻进皇宫,孙岩等侍卫抵挡不住,虎卫势必打开宫门。
马震沙等人自然会冲进来,只要上到门楼,杨之韦父女一定不保。
所以,一定不能让虎卫打开宫门。
自己肯定要下去助战,但不排除马震沙调云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