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刀伤,要是到医院去说不定还会被盯上,会比较麻烦,你应该能理解吧?”
安宁当然能理解。
医院外科的大夫眼睛都毒辣,能轻轻松松看出她身上的伤口绝不是来自意外,而是聚众械斗——虽然想必就算是他们也难以看出她胸前的伤口是她自己捅的。
毕竟,谁会闲着没事干捅自己一刀呢。
家族传捅应该也不会被算进遗传病史……更何况安宁的家族也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传统。
她眨了眨眼,表示明白。
女仆小姐便笑得更加和蔼可亲:
“知道就好,聪明人就是好说话,我也不问你身上这些伤是从哪儿来的了,你就暂且在这儿休息,什么时候想走都行……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她说着起身,然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朝安宁眨了眨眼补充道:
“哦,对了,你那把短剑我给你放右手边了,你伸手应该就能摸到。”
“……”
安宁垂下眸子。
被子下,她握紧剑柄的手缓缓松开。
“嗯。”
她模糊地用一声鼻音当作回答。
女仆小姐却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只是点点头:
“那好,我去厨房下面给你吃,你稍微等一会儿啊。”
她转身离开了。
房间里再度只剩下安宁一人。
她看着头顶苍白的天花板,慢慢闭上眼,艰难地把那柄名叫编剧的短剑挪过来,抱在怀里。
生的喜悦充满胸腔,却很快又被疑惑与担忧压下。
她回忆着女仆小姐满脸温和如同人妻般的微笑,抓紧剑柄的手又缓缓用力,指节变得青白,手背青筋迸起,呼吸也跟着急促不少。
然后她好像又想明白了什么,于是缓缓松了口气。
倦意翻涌,便显得躯体愈发沉重。
安宁挣扎着躺下来,再度开始了浅度睡眠。
……
厨房里江酒小姐在哼着歌下面。
面是肉丝面,做起来很省力,也不需要多长时间。
切肉丝,上浆滑炒好,然后加水煮开,放盐胡椒蚝油和鸡汁,下面,放进去洗干净的一把小青菜,等面差不多了青菜也就熟了,这样就可以盛出来,最后再撒点切碎的葱花。
就这么简单。
只不过她下面的时候魔女小姐一直在旁边监工,也不说话,就沉默地盯着她看。
面下到锅里就不用再操心什么了,只需要不时搅拌就好,所以江酒也终于有了闲工夫能搭理她。
“有事?”
她疑惑问。
“……”
魔女小姐没说话,又盯着她看了会儿,才缓缓开口问:
“你知不知道,你捡来的那只流浪猫,是什么人?”
流浪猫三个字被加重了语气,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魔女小姐似乎很不满。
江酒却只是低着头搅锅里的面,浑不在意道:
“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敢把她带回来?”
“为什么不敢呢?”
“因为她很危险。”
“她很危险?比你这位动不动就会把前男友变成贴身女仆的大魔女还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