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殿下,有,是她的同乡,棠叶,殿下您知晓的。”
“没有别人了?”
赵安点头:“是,老奴一直派人盯着,并没有见几位皇子的人接近他。”
给棠渊如此高的对待,一是让人知道太子宅心仁厚,二是想看其他几位皇子会不会接近他,好趁机探取消息。
却没想到皇子们并未如他们所想。
太子站起身,来到书桌前坐下:“孤记得,棠渊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去浣衣局见她。”
赵安跟着来到书桌前研墨:“是,同乡,青梅竹马,又一起进宫,念着情谊,自然会多照顾些。”
“怕不是为了同乡之情吧。”
他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棠渊对那女子有情。
“赵安,你知孤为何要重用他?”
“老奴不知,还请殿下明示。”
太子瞥了一眼,明白他在故意装傻,也不点破,提笔蘸墨,慢悠悠地说道。
“别看他是乡野出来的,心思重,遇事冷静,有手段,最重要的是他有弱点。”
赵安明白,他说得弱点是棠叶。
“若没有弱点,那么孤便无法完全掌控他。”
一个人有弱点,把弱点抓在手中,他才会给你卖命,不会背叛。
他有时会庆幸棠渊是自己身边的人。
棠渊是聪明的,也会揣摩他的心思,办事从未让他失望过,他让赵安带得这番话,是在告知自己不会背叛。
“既然他身边有人伺候,你吩咐下去,每日送些食材,让他们自己做饭。”
御膳房不可能日日伺候一个太监吃食。
“是,老奴明白。”赵安回。
过了许久,太子放下手中的毛笔,靠着椅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赈灾之事已由老三和老四接手,孤得了两日空闲,棠渊的事,该解决了。”
没了利用价值,也就无需留在身边。
五月中旬。
棠叶十年如一日,和方小小在院中晾晒衣物。
忽然,苏管事急匆匆地走过来:“棠叶,跟我来。”
她的面色很沉,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不敢耽搁,小跑着跟去,等出了院子,追上去询问。
“苏姑姑,出什么事了?”
能让她面色如此沉重,还叫自己出来,一定是跟棠渊有关。
苏元花带着她走到僻静之处,小声说:“我听说棠公公被抬去见了太子殿下,昨日晌午前去的,过了一夜还未回。”
棠叶想到了不好的可能,顿时站立不安:“姑姑,他……他会不会被太子殿下……”
她的话未说完被打断。
“可别瞎说,太子殿下宅心仁厚,棠公公救太子殿下有功,不会的。”
可伤势未好,不可能回到太子身边当差。
苏元花安慰她:“或许太子见棠公公住得不好,把人带回了东宫。”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棠叶让自己冷静,抬眸望着身前的人,说道。
“姑姑,您跟奴婢说实话,棠公公究竟如何了?”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前日晚上去看他,无任何不对劲,也不曾和她说过,太子殿下会接他回去。
见事情瞒不下去,只好坦白:“带走棠公公的是两个侍卫打扮的人,李公公一并被带走,具体发生何事,我暂未打听到。”
“姑姑,您帮帮奴婢,奴婢想知道棠公公现下如何,求您帮忙。”
棠叶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腕,面色哀求。
“姑姑,您一定要帮帮奴婢,他……棠公公他……”
他不能有事!
想到他会出事,隐忍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染湿了脸庞。
苏元花极力安抚:“你放心,念在棠公公往日照拂,此事会尽快打听清楚,想必今晚就会有消息。”
事先告诉她,是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棠叶用衣袖擦着眼泪,猛力点头:“姑姑,奴婢……奴婢今日能休息半天吗?”
“唉,去吧,你这般模样,我还怕你把衣服弄破呢,到最后怪罪的可不是你一人。”
“多谢姑姑,有棠公公的消息,请姑姑尽快告知,奴婢感激不尽。”
“放心吧。”苏元花自己也不想他出事。
失魂落魄地回到住处,坐在床边手脚发软。
棠渊曾和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