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御书房内,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
“陛下,郡主求见。”
叶启云看奏折看到一半被打断,皱了皱眉头。
底下的王忠叫苦不已,他哪能不知道陛下最讨厌在处理公务时被打扰,但门外的煞神他是真不敢拦啊!
叶启云揉了揉太阳穴,诗音?
她不是去赏花会?这个时候来,又闯了什么祸?
“让她进来。”
“是。”
不多时,叶诗音风风火火的来了,“皇伯伯!”
叶诗音在叶启云膝下长大,被特许不用行礼。
脚还没进门,声音便传了进来。
叶诗音像是看不见其他人一样,要来拦她的王忠,被她脚步一转就绕了过去。
留下王忠苦笑,他就没拦住过,看见陛下摆手,他又如往常一样在旁边站着当个摆设。
“皇伯伯~”叶诗音一个尾音拉的特别长,娇软甜腻的嗓音被她发挥到了极点。
叶启云看着上来就拉着自己袖子不放的叶诗音,有些头疼。
“别给朕来这出,说说,你又惹出了什么祸事?”
叶诗音本来被叶启云把胳膊抽回去的动作不高兴,一听这话立马就炸了。
“哼,皇伯伯,你都不知道,那个左琴月联合魏澜来欺负我,还看我的笑话,你快给我评评理!”
欺负你?
谁敢?
叶启云眼里满是不信,你都在我这大发威风了,还能被其他人欺负,这话说出来还有人信?
他想着不过大约是些小女儿家打闹的事情罢了,“好好说。”
叶诗音一听,这不得好好告一状。
“那个左琴月,我给她脸,让她给我跳支舞,她倒好,说什么不善舞,怕污郡主的眼睛。结果转头在宫宴上献舞,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叶诗音把自己强迫左琴月和舞姬一起跳舞的事实忽略了,对她当时的借口信以为真,才在宫宴上给她报了名。
她没说出来,叶启云却听的出来,让丞相家的小姐和舞姬一样跳舞,这举动简直是在羞辱门第,谁会答应。
知道是叶诗音无理取闹,他也不打断,看看她还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下面的发言果然一如既往的熟悉。
“从一见到她,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打碎我的如意簪子,让她下跪求个饶都不肯。”
“本来让人带她到某个破灶房关一晚上,这事就算了。结果她竟然刚好迷路,撞到魏澜被送回了家……”
王忠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这确定不是在坦白自己犯的错,好歹委婉点。
如意簪子?那不是被她自己打碎的,他记得当时还以此为理由,来自己这要走了不少珍贵的东西。
关一晚上,夜不归宿,这清誉不就没了?
叶启云在心里熟练的对号入座。
叶诗音说了半天,讲的口干舌燥,再一看叶启云一句话不说,不由开始生气。
“皇伯伯,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
“听着呢,听来听去,坏事都是你干的,你反倒气的不轻。”叶启云没听出她有受委屈的地方。
叶诗音一看,这包容程度挺高的,“还有呢!”
她再次伸手抓着叶启云的胳膊,“我方才就想看看她还有什么本事,就直接派人下药把她绑了起来。”
听到这时叶启云的脸已经黑了,前面的他还能解释成小打小闹。
这件事就是诗音心思恶毒了,下药毁清白这事怎么能做,沉声道。
“然后呢?”
殿内的气氛都变了,王忠恨不得把头埋到地上。
这小祖宗啊,她就算是派人去把那左琴月打一顿,毁了她容貌,打断她手脚都没事,怎么做出这事,陛下最反感这种手段了。
偏偏叶诗音就像没察觉到一样,“我前脚刚收到消息把她抓了,后脚魏澜就去救她了。”
说到这像是不能理解一样,“我就奇怪了,这人是有什么运气,教训教训她都不行。”
叶诗音熟练的使用春秋笔法,将自己定义为知道有人救,也没有非要置左琴月于死地。
否则但凡她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