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下面等着你!等着看你的下场!”
说完,他闭上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仰头将那壶鸩酒一饮而尽!
毒酒入喉,辛辣刺骨,随即是腹中翻江倒海般的剧痛。/x~t,i¨a~n\l*a`i/.`c/o,m·废太子的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痛苦地蜷缩在地,口中溢出黑血,眼睛瞪得极大,充满了不甘和怨愤,死死地盯着宁王,直到瞳孔彻底涣散。
宁王静静地看着,直到废太子彻底没了声息。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缓缓转身走出牢门,对着远处的狱卒招招手,声音冰冷地吩咐狱卒:“废太子已伏法,收敛尸身,按……宗室礼安葬。”
太子被赐死的消息如同飓风般席卷京城,在宁王的默许和暗中安排下,齐舞阳终于得以在宗正寺监牢中,将伤痕累累、惊魂未定的温颂悄悄接了出来。
温颂没有选择回温家,正如齐舞阳所料,在她身陷囹圄、命悬一线之时,温家如同消失了一般,未曾为她奔走一言,甚至恨不得与她彻底划清界限,视她为弃子。心灰意冷的温颂,在齐舞阳的询问下,选择了沉默的拒绝。
齐舞阳没有多问,将她暂时安置在自己在城西小宅院里,请了大夫为她治伤,留下足够的银钱和一名可靠的哑仆照顾。
几日后,一个戴着帷帽的身影敲响了小院的门。哑仆开门后,来人摘下帷帽,露出温婤那张清丽却带着疏离的脸。
温颂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晒太阳,看到温婤,身体瞬间僵硬,眼神复杂,有羞愧,有恐惧,也有一丝微弱的期盼。
温婤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苍白憔悴的脸颊、额角和手上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痕,眼中没有同情,也没有幸灾乐祸,只有一片深沉的平静和依旧化不开的隔阂。
两人沉默相对,气氛凝滞,过往的恩怨纠葛,在经历了东宫的倾塌和生死的考验后,显得那么遥远又那么沉重。
“听说你在这里。”温婤终于开口,声音平淡无波,“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温颂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声音细若蚊呐:“……还没死。”
又是一阵沉默。
“温家……你不想回去,”温婤陈述着事实,“以后,好自为之。”
温颂猛地抬头,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为一声哽咽。她知道,温婤不会原谅她,但能来看她一眼,已是不念旧恶。
温婤没有多待,她放下一个装着一些散碎银两和常用药品的小包裹,转身便走。走到门口时,她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活着,比什么都强。”
温颂看着温婤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桌上那个朴素的包裹,泪水终于决堤而下。这迟来的、带着距离的善意,让她在绝望的深渊里,抓住了一根微弱的稻草。
她曾经处处针对温婤,想要霸占她的财产,想要将她孤身撵出温家,虽然她没做到,但是她是想过的。
可现在,温婤还愿意来看她,虽然不原谅她,但是她没有落井下石。
又想起温家的家人……温颂哭的更狠了,他们曾经那么疼爱她,就算是他们将她送进东宫当登天梯,她也没真的怨恨过她们,可是她们把她当烂肉一样毫不犹豫的割掉,想要保全温家时,她彻底的心凉了。
哈哈哈,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是至亲,什么是骨血,全都是假的!
温颂哭的像个孩子,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
太子被赐死,太子妃之前精神状态就不好时而癫狂,闻此噩耗,最后一点支撑也彻底垮塌,当夜便在高烧呓语中惊惧病逝。
而幽禁在宗人府静思园的朱良娣母子,以及太子妃留下的两位年幼的小郡主,则成了这场风暴中无人顾及的尘埃。
静思园虽名为“静思”,实则形同冷宫。看守严密,供给粗糙。朱良娣失去了所有的依仗和希望,整日沉默寡言,眼神空洞,只机械地照顾着自己的儿子。而她对太子妃的滔天恨意,在失去自由和希望后,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最终扭曲地转移到了太子妃留下的两个无辜女儿身上。
她不敢明着虐待,却用冷漠、呵斥、克扣两个小郡主的用度来发泄内心的怨毒。两位小郡主本就因父母骤亡、地位一落千丈而惊惧不安,在朱良娣的冷暴力下更是瑟瑟发抖,如同惊弓之鸟。
其中一位小郡主身边,有一位姓周的管事嬷嬷,是太子妃从娘家带进东宫的老人,对太子妃和小郡主忠心耿耿。她亲眼目睹朱良娣如何刻薄对待两位小主子,心中早已积满了怨恨。尤其是看到自己从小奶大的小郡主日渐消瘦,夜里惊哭,而朱良娣却只抱着自己的儿子冷眼旁观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