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一刻,铁铮怀揣着二百多两银票,带着护卫刘平、武顺及管家汪诚,四人驾着马车便出发了。
两个时辰后,他们抵达了安邑县县城。
此时,天色已晚,不宜今天去见那县令吴立,四人便住进了县城的客栈之中。
铁铮喜静,单独要了一间客房,管家和两名护卫则住进了隔壁的同一间客房。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铁铮等四人一早便赶往县衙。
甫至县衙门口,突然,一众衙役簇拥着两个年轻人走出,直接将铁铮四人包围起来。
其中一个年轻人指着铁铮对那些衙役说道:“官爷,就是他,我俩亲眼所见,此人就是那个采花贼……”
…………
铁铮一行人被抓进了县衙,如同被逮入虎口的羔羊。
汪诚、刘平、武顺三人被带去了其他地方,而铁铮则被单独带到了县衙的大堂之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铁铮心里如遭雷击,仿佛世界在这一刻都崩塌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县衙当成了采花贼给抓了起来。
心跳得厉害,像是有一只受惊的兔子在胸腔里乱窜。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恐惧和不安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心脏。
铁铮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事情的经过,试图要弄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他怎么可能是采花贼呢?他从未做过任何违背良心的事情。
随着思绪不断地飘荡,不安和恐惧感愈发强烈。
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始终认为县衙一定是抓错了人。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县令吴立理论,告诉他们一定是抓错了人。
突然,他被人强行按着跪了下去……
思绪也随之被打断。
他茫然地抬起头来,眼前的情景令他更加惶恐。
前面上方,是一块“明镜高悬”的黑底金字牌匾。
牌匾下方,县令吴立头戴高高官帽,身着锦绣官服,威严地坐在案前。
三角眼,八字胡,身材肥肿,满脸横肉。
县令的身旁站着一人,三十多岁,应该是吴立的师爷。
师爷的旁边还站着几个捕快。
与铁铮一起跪着的还有两个头戴方巾,身着粗衣短衫的年轻人,正是进门时指证铁铮是采花贼的那两人。
两边,站着两列手持水火棍的衙役……
“升堂——”
“威——武——”
一阵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声音过后,县令吴立将惊堂木狠狠一拍,高声喝道:
“大胆采花贼,还不自己速速招来?”
那惊堂木拍到案上的一瞬间,铁铮似乎一下子就醒悟过来了。
铁家的管家每年年底都会主动给县令送钱,他也曾跟管家一起见过这个县令。
就算县令吴立不认识自己,却绝不可能不认识管家汪诚,所以抓错了人应该不可能。
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明白了,吴立要见铁家的当家人是假,借故抓他才是真。
昨天,管家说是县令要见铁家的当家人,母亲也是昨天才把当家权交给自己……
可之前管家说的是吴县令要见的是铁家的当家人,若今天来县城的人是母亲文氏,那他们会如何处理呢?
铁铮暗想,若这次是母亲文氏过来,很可能也会被他们抓起来,只不过,那便是其它的罪名了。
如此看来,这县令应该不仅仅是针对他铁铮,而是要针对整个铁家。
虽然想清楚了这些,但铁铮决定还是先装糊涂:
“大,大人,您一定是抓错人了,不是您要见长田村铁家的当家人吗?小人便是铁家现在的当家人铁铮,小人不是什么采花贼?大人……您一定是搞错了,快,快让他们放了小人吧!”
吴立再次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
“大胆铁铮,有人亲眼所见,怎会抓错了人?快说,你残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何时开始的?”
“什……什么良家妇女?”铁铮脱口而出问了出来。
“大胆采花贼,被人抓了现行,还不速速将你所犯其他之事一并招来?只有将何时,何地,所害何人一一招来,方可免受皮肉之苦,否则……大刑伺候!”
铁铮确定了他之前的猜测,果然是针对铁家来的。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