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暃一把搂住东方既白,“倒不是怕你。只是当时你说话的时候,那通身的气势,像积威很久的帝王。
不愧是我儿,我就知道你适合。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怒自威,瞧着比我强些。”
“父皇眼里的我是这样的?”
东方既白抬头看着东方暃,伸手把玩他的胡须。
东方暃点点头,不解道:“怎么突然撒起娇了?”
东方暃由着他的动作,看着他弄乱自己的胡须。
“父皇让我受了好些委屈,我可要一一都讨回来。”
“这个好说,讨呗,长这么大还没见你撒过几回娇,倒是难得。”
东方暃宠溺地看着他,手抚摸着他的脊背,征询他的意见。
“中午陪我用膳?”
“父皇不去找母妃?”东方既白支起头看着他。
“找!我们三个一起吃饭,成不成?”东方暃顺着他,接过话茬。
中午,三人一起同桌用膳。苏清颜打量了好几次东方既白,悠悠开口,“瞧着人瘦了许多,面色也泛白。”
苏清颜说完,转头看了东方暃一眼,阴阳怪气道:“当爹的不疼,我这当娘的来疼,多吃些,别给他省!”
东方暃被突然揶揄了一下,看了看母子二人,“哎呦,哪里不疼了?刚还给拨了两支人参。”
“两支人参也拿出来说事,儿子的亲事,你倒没放心上。”
文妃继续阴阳他。
东方暃被文妃这么一点,也想起这么一回事来,抬眸看向东方既白,“花朝会有没有瞧上哪个?”
文妃听了继续疯狂输出,“是妾不好,忘了陛下日理万机。”
东方既白笑了,拉了一下文妃的袖子。
“别拉我袖子,少替他求情。听说花朝会瞧上了那个段家的?还听说你们花枝传情了?”苏清颜毫不留情地点了出来。
东方暃一听,用充满探究的眼神朝东方既白看去,东方既白叹了一口气,“事虽不假,不过那人不合适。”
“那是怎么回事?”苏清颜眉头一皱。
“本来是有几分意思来着,不过转头就叫我发现她肆意打杀婢女。我不喜这样的。况且云城归来后,京中关于花枝传情的事就传开了,听闻是她自己传的,由此更不喜。”
文妃闻言冷哼了一声,“是个心机重的,也不必太在意,再慢慢瞧。”
东方暃听了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劝解道:“会有合心意的,不着急,慎重些,东方家的人由来重情,别把真心错付了,别像……”说着,东方暃立马顿住。
东方既白知道他说的谁,之前东方家族里的一位世子爱上了一个姑娘。结果那个姑娘只是在欺骗他的,最后他竟意志消沉而亡。
可以说东方家的人因为重感情很少发生兄弟相残,父子相杀的事,可也因为重感情,好些人为情而郁郁而终。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为了避免太多惨案发生,东方一族研制出了忘情丹,只是大多数人宁愿死,也不愿遗忘。
饭后,东方既白回了府,正巧赶上绣阁赶制的新衣被送了上来。
阿蛮低着头把新衣呈上,温言软语道:“主子这是时下的新衣。”
东方既白打量了一下她手中的衣服,疑惑道:“新衣不一直都是绣娘做好了送来么?怎么换成你了?”
阿蛮抬头看着东方既白,笑着说:“只是顺手而已。”
东方既白接过新衣放在一旁的石桌上,挨着石凳坐下,又看了阿蛮两眼,心中了然,缓缓叹了一口气:“阿蛮,你是不是对我生了些不该有的念头?”
阿蛮有些吃惊自己的心思被看透,心下一横,红着脸对他说:“主子,阿蛮确实是心悦于你,我……”
阿蛮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东方既白无情打断,“阿蛮,当初救下你,你说自愿留下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不能对我生出超越主仆之情的其他心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阿蛮立马跪下,惊慌道:“主子,阿蛮知错。只是实在情难自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