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修路的事,对杨辰来说就是头等大事,别说人家来了见见,就是去省城专门拜访也是值得的。
自古以来都是阎罗好见,小鬼难缠,虽然说现在科技的发展,让很多伎俩变得无用。
有人会说,这跟科技有什么关系,有很大关系,比如,有能录音又录像的设备了,想欺上瞒下就没那么容易。
比如有电视直播,国家的政策和精神,民众都能接受到,你再想搞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那一套,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比如农业税的取消,国家的政策下来了,其实很多地方不想执行,因为一取消,他们就会少很多收入,到时候这么多人员的工资和经费,都得地方承担。
很多地方政府就创造性地提出了分三年走的计划,理由就是地方财政困难,无力支撑,请求上级给予三年的宽容时间,每年减少三分之一的负担,这样群众也能接受。
结果根本就没有实行的可能,一来国家不可能同意,一旦吐这个口子,所有地方都会要求宽容,而且三年后真的能完全取消,指不定这些人就会再想理由呢。
二来群众不论年过八十的老头,还是四五十岁的壮年,就连小年轻们也知道国家全面取消了农业税,你凭什么收?
正是因为传播媒介的发展,彻底改变了“皇权不下乡”的局面,以前几乎都是富绅或宗族说了算,说皇上要收多少,就是多少,你敢说不是?拿证据出来,不然你就是抗旨不遵。
所以,富绅总是和读书人结合在一块,形成一个团体,因为读书人相对来说,知道的比较多,信息差对他们不起作用。
而随着科技的发展和社会制度的发展,传播媒介从报纸到广播,再到电视,传播率越来越高,同时产生误差的可能性也越来越低。
而在工作上,产生便利的同时,也让很多手段变得无效。
你说去工作了,实际上却是偷懒,因为没有证据。
现在呢,有相机,有定位设备,你想隐瞒就没有那么容易。
而杨辰他们见到从省交通厅下来的黄处长时,人家已经在路口架起了设备。
简单握了握手,寒暄了两句,人家就又全神投入到工作之中了,不仅是测车流,查路况,还要判断路的破损程度,确定修补方案。
杨辰陪着忙了大半天,人家这位黄处长,基本上就没有跟杨辰说几句。
就连吃中午饭,人家也不肯休息,说数据采集了一半,不能停止,要求在现场吃的。
这个时候,几个人倒是坐下来聊了几句。
黄处长的意思是,路的损坏程度还不是太高,首先是不可能重新全面铺设的,只能是修补。
修补的话,他可以描述的稍微严重点,这样能多下拨点资金,至少县里就能宽裕点。
这个好处有点虚而不实,因为杨辰他们又不知道他们补贴的标准,而且怎么描述也掌握在他手里。
但该捧着还得捧着人家,万一人家说的是真的呢。
完成了之后,黄处长把其它三个人喊到一块,开了个小会,商量了一下,算是开会统一了一下思路。
然后这个黄处长才过来对杨辰说道:“杨书记,经过调查和检验,我们一致认为,你们这条路同时存在结构性破损和功能性破损,而且破损等级达到了四级,已经达到了影响行车安全的程度。”
杨辰点了点头:听起来似乎有点夸大,因为这条路路面虽然有损毁,但没那么严重。
因为杨辰大概也看他们的标准,需要达到多少裂缝,裂缝又分龟裂、块状裂缝、纵裂、横裂等糊弄,宽度深度等。
有多少松散,松散又分坑槽和松散。
有多少变形,变形又分为深陷、车辙、波浪鼓包等。
最终又要给出优、良、中、次四个标准。
这点对方应该是做了手脚的,实际上并没有这么严重。
见杨辰似乎没完全领会他的好意,黄处长笑了笑,小声说道:“如果是三级损坏的标准,每平方公里的修补费用是二十万左右,如果是四级损坏,修补费用是每平方公里四十万左右。”
杨辰顿时心领神会,这确实是对方在示好。
怕自己不明白,人家直接就点出来了。
按照一百公里算的话,就是两千万和四千万的区别。
对方见杨辰领会了他的意思,又恢复成原来那种态度。
确定下来之后,对方就要回去了,杨辰苦苦挽留,也没能成功,人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