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顾燕帆到底没饿肚子,第二天将马车赶得又快又稳,别提多卖力了。
虽然林珺还是不太搭理他,但至少没臭脸,卑微小侯爷已经很满足了。
谁叫她是林珺呢,真要哪天没脾气了那一定是出大事了。
本着亡羊补牢的心理,顾车夫卖力赶路,原本三天的路程硬是让林珺舒舒服服两天半就到了。
见识过林珺招摇拉风的住店方式,顾燕帆实在不放心,亲自给她安排好客栈。“我会给影传信,让他来这找你,你自己小心点。”
影还得过几天才能到,通太岛那边的事情不能耽误太久,顾燕帆今晚就要离开。
林珺浑不在意,嫌他太啰嗦,“我知道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被人发现我们都不在尧城。”
“出门在外财不外露,以免招惹亡命之徒。”顾燕帆没急着走,将林珺那一钱袋金子没收,全部换成碎银,还塞了些银票。
其实不少了,就算林珺花钱再大手大脚,这些没十天半个月也用不完。
但顾燕帆就担心她遭罪,叮嘱,“如果不够,就去钱来当铺支。”
林珺心神一动,狐疑道,“你在沧州还有产业?”
不是书生吗,原以为就藏了点保命的功夫,怎么还经商啊?
“在外游历多年,因缘际会罢了。”顾燕帆很淡定的将事情遮掩过去,“记住我说的话,我先走了。”
林珺也就随口一问,“快走吧,婆婆妈妈。”
二人就此再次分别,林珺留在沧州打听虞家,而顾燕帆背着所有耳目乔装下乡,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渔夫家落脚。
片刻后帆船入海,一人孤身划桨将小船驶入看不清的海面深处,最终消失在不尽的夜色中。
不知不觉顾燕帆和林珺已经在尧城逗留半个月之久,娇弱的夫妇俩一个两个接连病倒,寸步难行。
他们各自忙活不要紧,但京城一干人等早已经耐不住性子了。
顾燕帆在宝桐峰脚下遇刺的事情已然传回京城,明明同行,但受伤的只有顾燕帆一人。
林珺毫发无损,顾燕帆身中数刀。
这是冲谁去的,不言而喻。
谁厌恶顾燕帆,但舍不得伤林珺分毫,这也不言而喻。
宇文煜为此这段时间受到了不少弹劾,一个两个都说他残忍跋扈,有失仁德。
其中不乏许多中立派的折子,顾燕帆遇刺的事情把他们推向了齐王。
或者说,他们早就是齐王的人,只不过从前没敢表现出来而已。
不管如何,总之宇文煜现在的日子不好过,至少心里不舒坦。
东宫之中。
宇文煜听完底下之人的汇报,手中茶盏直接捏碎了。
好,很好,宇、文、铭。
这么些年留他一条狗命,看来是彻底错了。
不仅算计他,还把主意打到林珺头上去了。
顾燕帆死不死不要紧,主要是那些不长眼的刺客累及林珺,她身体才好一点,就又受惊吓,万一落下病根,宇文铭死一百次也难消宇文煜心中的火气。
“听说齐王府侧妃有孕,如果是个男孩,将是父皇的皇长孙,父皇颇为高兴。”
底下立着的人心中一惊,站得越发拘束,坏端端的怎么提这种诛九族的事情啊,真要命。
果然,宇文煜一如既往胆大妄为,也一如既往心狠手辣,“但孤以为,他还不配做一个父亲。”
凭宇文煜的地位就算皇长孙出在齐王府也威胁不到他,本来他也不屑于插手内宅之事,但宇文铭非要牵扯不相干的人,他也只能回敬一二。
次日早朝
朝中气氛十分诡异,宇文煜及其他手底下的人个个昂首挺胸,反倒是弹劾宇文煜最多的那些人见了面屁都不敢放一个,畏畏缩缩。
哼,一群鼠辈,也想跟孤斗。
虽然他不怕这些口水,但储君的名声必要时还得维护。
宇文煜刚想开口,被一旁的宇文铭眼疾手快的抢先一步。
“父皇,儿臣有本启奏。”
“定安侯世子与世子妃遇刺,世子伤重不起,世子妃惊吓过度,闭门不出,二人纷纷逗留尧城,儿臣以为此事非同小可,定安侯正在南下浴血杀敌,世子却蒙此大难,若不彻查,唯恐使骁将寒心。”
皇帝原也是要查的,宇文铭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他刚要准奏,好大儿太子就不甘落后的开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