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吗?这小子居然是邑安侯的后人?”
“邑安侯私涉朝政,公然支持叛国者,被先皇褫夺封号贬为庶民,孟家怎么把女儿嫁给他?”
“哼,我看孟家人是糊涂了吧,一手好牌打的稀烂,这孟言兮许给谁不好?非要许给一个褫夺了封号败家祖业的赌鬼?”
大厅里面议论纷纷,不解者有,嫉妒恶言嘲讽者也有。
“祝文宏,住口,来人,把他叉出去。”孟长河大怒。
这小子也太不像话了,他所说的这些事也当然也是事实,但他并不了解安羽辰。
况且就算他们孟家把女儿嫁给一个被褫夺封号的后人又能如何?孟家做事,何需别人指指点点。
孟鹤轩伸手拦住了暴怒的孟长河,示意这让安羽辰自己解决。
毕竟是他看好的年轻人,如果连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那他岂不是走眼了?
“你表兄?”安羽辰讶然的看了一眼孟言兮。
“我姨妈家的表兄,才高八斗,这些年一直在考取功名。”孟言兮淡淡的说。
祝文宏纠缠多年了,而且自以为是,她对祝文宏并没有好感,因为祝文宏身上有股文人酸气。
倒不是她看不起文人,她是看不上那种眼高手低者,明明没半分功名,偏就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
“明白了,表兄,久仰大名。”安羽辰笑呵呵的走上前。
他知道今天大订的事情并不会顺利,但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把脸凑上来让他打的人居然是这货。
“赌鬼,离我远点,耻于与你这种人为伍。”祝文宏一拂衣袖。
“好好,我离你远点。”安羽辰退了一步,笑咪咪的说:“表兄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今天来,是带走表妹言兮的。”
祝文宏看向孟言兮,目光变的异常温柔:“表妹,我之前说过,考取了功名之后就来娶你,你怎么不等我?”
孟言兮眉头蹙起,讲真,如果不是因为宾客太多,会说三道四,她直接一枪把这家伙轰出去了。
祝文宏依旧喋喋不休,他指着安羽辰:“况且对方还是一个赌鬼,表妹,我今年一定考取功名,我……”
“等等,你考了几年了?”安羽辰打断了他。
“五年…”祝文宏傲然道。
“嗯,五年,没考取半点功名?”安羽辰笑了:“如果你再考五年,依旧未中,那言兮是不是还真得等你五年?”
“你胡说八道,我今年一定能考取功名,我有信心至少前三甲……”祝文宏争辩。
“你往年是不是也是这么说的?每次都信心十足,结果呢?兄弟,吹牛谁都会的。”安羽辰一脸嘲讽。
“那是我所写文章太过于超前,当朝阅卷官看不懂。”
提到这个,祝文宏一脸悲愤,那种怀才不遇的悲怆油然而生。
“如今科举阅卷官,为当朝内阁大学士,连同吏部尚书,这些人文能治国安天下,难道都不如你?”安羽辰脸上的嘲讽更盛。
“你……”祝文宏愣了愣,这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随即他岔开话题:“总之我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我的婚事,何时需要你同意了?”孟言兮终于是忍不住了。
“表妹,我说好的考取功名以后……”
“那只是你一厢情愿,我何时答应过你?”
孟言兮冷冷的说:“我与你一无婚约,二无定情信物,我嫁给谁,又与你何干?”
祝文宏眼圈红了,他指着孟言兮,委屈、愤怒、伤心在这一刻同时涌了上来:“表妹,我祝家现在是家道中落了,但我对你一片赤诚之心……”
“行了,我来解决吧。”安羽辰打了圆场。
他算看出来了,祝文宏这家伙就个迫害妄想症患者。
跟他纠缠下去没任何意义,反而会让宾客觉得孟家真跟他有过什么约定,现在毁约了呢。
“表兄,我听闻你在程州为当地三大才子之一,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安羽辰捧了一句。
“那是自然。”祝文宏傲然。
“但你也要讲道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羽辰说:“孟家和你一无婚约,二无约定。”
“而我今天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你公然闹事也没正当由头,这不合适吧?”
这种书呆子,安羽辰一个能打十个,几句话便把祝文宏给绕进去了,他也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点无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