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俩刚才在干嘛？”午饭的时候，石淼问。

石磊：“我教他运动。”

夏天：“我教他学习。”

两个少年真没有默契。上午发生的事情让两人相互有点儿小尴尬。

没有默契，但有运气。这个时间点儿石淼的注意力不在刚才的所见里，她揣着一个坏（好）主意。

石淼嘴里叼着筷子，在桌下摇晃她的脚，一下又一下地踢着石磊：“哥，我后天就要回学校了。”

石磊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使劲炫着饭，同时理所当然地回答：“我记得呢，到时候我骑车送你去县城坐大巴。”

石淼扭捏身子：“不是了啦。我回来一个多星期了，你都只知道陪你媳妇儿，都没带我玩。我和你在一块儿的时间还没和小石头多。”

听到这句话，石磊差点儿被包在嘴里的白米饭给噎死。他偷瞄夏天，夏天的目光正好也锁定着他。

野小子脸颊一红，加快了炫饭的速度。还好这小子皮肤偏黑，就算红了脸颊，也没有被看出来。

“那你想咋滴？”两大碗米饭下肚后，他问道。

石淼娇滴滴：“哥，你带我去游泳呗。今儿个天气这么热。”

“游泳？”石磊确认了一遍，“去后山的水潭？”

石淼点头。

石磊笑：“嗐，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那地儿除了水潭还有瀑布，风景特好，我本就有打算抽空带夏天去玩玩。”

此一时彼一时，尴尬期没过，对方的名字一说出口，石磊就定住了，肚子里其他的话没法再继续。

他定住了，石淼可没有。石淼吃着飞醋：“哼，有了媳妇儿忘了妹，好玩的只想着他，都没想着我。”

夏天保持着平常语气，问石淼：“水潭？就是上回打猎，你哥说那条小溪的源头？”

石淼点头，疯狂安利：“那地方可漂亮了，瀑布从悬崖上洒下来，落到浅潭里。水位漫过潭沿，溢出陡坡，形成小溪。”

“浅？那水潭可不浅！某人当年如果不是有浩哥在，怕是已经在水底转世投胎了，掐指一算，今年刚好8岁。”

石淼对哥哥娇滴滴：“所以我才请哥哥你和我一起嘛。”

石磊：“好好好，你准备准备，我们待会儿就出发。”他心虚地降低音量，不确定地问夏天，“你......会一起吧？”

夏天表现得比石磊更加沉着大度：“当然，为什么不去。”

石淼欢天喜地，跑上楼拿泳衣。

留下两个少年，坐在方桌边。

四下无人，石磊鼓起他所剩无几的勇气：“咳咳，刚才，我俩那情况.......我......”

“石磊。”夏天打断这个说话没逻辑，也说不出个东西的家伙。他安抚一笑，“你慌什么慌？你又没乱来……都是你情我愿的。而且.......”他吸了口气，目光没有逃避，却难掩些许羞臊，晦涩地接着说，“而且，我也觉得......”再度顿了顿，“反正，我又不讨厌你。”三度顿了顿，“因为是你石磊，就OK。”

石磊的心脏疯狂蹦迪。大脑则完全一片空白，说它“空白”倒也不尽然，因为，脑袋瓜子里充斥着从未体验过，不明缘由，无法形容的欢愉。

“哥！哥！”石淼从二楼窗户探出头，打断了两位少年的谈话。

石磊出门抬头望：“啥事儿呀？”

石淼大声喊：“你的泳裤放哪儿了？”

石磊一拍脑门：“哎呀，好像放学校了。”

石淼：“这样呀.......那就算了吧，深山老林又没其他人，你不穿也行，反正我也看腻了。”

石磊指着屋里的夏天：“还有夏天呢，他没泳裤咋办？”

石淼：“也可以不穿，我可以假装没看到。”

夏天：“......”

石磊扭头宽慰夏天：“别听我妹瞎说，我上楼给你拿条短裤对付对付。”

夏天点头。

石磊亦顺着西边儿的楼梯小跑上楼。

夏天只身待在堂屋，深深地松了口气。

“我TM说了些啥呀？”

“我TM好勇敢呀。”

“石磊会怎么理解我说的话？我说那些又是啥意思呀？”

他用手背冰镇了一下自己发烫的脸颊，心中犹豫不多，但满是困惑，在这个年龄的年轻人，自己搞不懂自己的所思所想，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