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阳光溜进房间时,手机屏幕已经挤满了新年祝福。*丸\夲?神!栈! \首?发¢我缩在被窝里给陈子言发了句“新年快乐”,又在群里丢了几个红包,这才磨蹭着起床。
老钟坐在客厅茶几旁,慢悠悠地喝着茶。见我出来,她放下杯子:“收拾一下,待会儿跟我出门。”
“要叫洛离一起吗?”我问。
“不用,给她留个红包就行。”
我快速洗漱完,在餐桌上给还在睡的洛离放了200块钱和一张便条。吃完老钟买的早餐,我拿起车钥匙,准备当今天的司机。
大约三十分钟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准备下车时,老钟叮嘱道:“等下见到人一定要问好,你喊叔叔阿姨就行,多看多听少说。”
“明白,”我应了声,随后走到老钟的身边小声问道,“今天这是要见谁啊?”
“看来你有段时间没和古月联系了,”她停下脚步看着我,道,“他们早些时候搬了新家,而地址就在这里。”
“那今天……”我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老钟的眼神瞪了回去,只得讪讪笑了笑,“明白,多看多听少说。”
从我们停车的地方到古月他们居住的地方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齐′盛`暁_税_旺′ /冕-废?岳~黩/说实在的,我不理解老钟为什么要我在这么远的地方停车,但比起心中的疑惑我此时更不敢开口。
走了大约五六分钟,我们才到他家的大门口处。老钟摁下门铃后不久,便有一位中年妇女从家里走出为我们开门。而她正是古月的母亲。
“钟啊,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开门后,她并没有让出一条道,而是站在门口和老钟闲谈。
见状,老钟连眉头都没皱,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听闻你们搬了家,总归是要来看看的。”
走到一半时,古月母亲突然回头问道:“听说那间办公室里面换了一个新的盆栽?”
“是,”老钟应道,“我后面去看了下,盆栽是换了,但也只是表面上枝繁叶茂而已,它的主干却不如从前。”
“那办公室风水可好咯,”古月母亲打笑着,“估计没过一段时间,主干就会愈发壮实。”
“那也得压得住才是,不然迟早会被反噬。”
“……”
进门后,古月母亲借故离开,古叔与老钟寒暄几句后也进了书房。,x/l.l¨w.x^.+c~o+m.偌大的客厅顿时只剩我和古月,空气凝固得能听见挂钟的滴答声。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终于开口:“你……还在那所学校?”
“嗯,”我扯了扯嘴角,“还是个小助理。”停顿片刻,又试探道,“你那家花店……不做了?”
她眼睫一颤:“你后来去过?”
“学校要和书店续约,顺路看了一眼,”我避开她的视线,回道,“这还是听林姐提起的。”
“这样啊,”她低头盯着茶杯,声音轻得像叹息,“那你……现在还好吗?”
“还行,你呢?”
“也还行。”
“……”
几句客套的寒暄后,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我望着古月的侧脸,胸口像压着一块浸了水的棉花——明明近在咫尺,却连一句真心话都说不出口。
忽然想起大学时墨染的警告:“你要是跟月儿表白了,想清楚后果,成了自然好,要是失败……”她当时笑得意味深长,“你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年轻气盛的我嗤之以鼻。那时候总觉得,喜欢是喜欢,友情是友情,泾渭分明。直到现在才懂,最残忍的不是老死不相往来,而是每次相见,那些藏在记忆里的温柔都会翻涌而上,提醒着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
在古月家吃过中饭后老钟才带我离开。而就是在吃饭的时候我才知道古叔的岗位调动出了问题。不仅没有成功走上更高的阶梯,还因为有人在阶梯处泼水而导致脚滑。
上了车,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像完成某种仪式般接连拜访了几户人家。如此,等我们走访完最后一家,时间已经走到了晚上的八点。
“就停这儿吧,”老钟在小区门口按住我准备熄火的手,边解安全带边说,“去随便转转,十点后加满油再回来。”
我不明白老钟为什么要强调十点后,但还是快速应了声:“好。”
目送老钟离开,我握着方向盘开始在广州的街道上游荡,霓虹灯在车窗上流淌成彩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