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难道找错了人,不可能呀,自己都盯他许久了。
“大爷,在左脚。”余然的无奈地趴在地上说了一句。
“哦。”
“....”
柳凭风看了余然左脚,果然左脚就有一个云朵似的红色胎记,这人终于被他找到了。
余然收拢好衣襟泫泪欲泣,那模样倒像是被人欺负了的小媳妇,“今天早上还给你丢了两个铜钱,晚上你就这样对我,你们锦衣卫果然都是坏人。”
柳凭风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余然愤愤不平地指着他手里的刀,“你看看你的刀,这是芜城能有的刀吗?”
柳凭风好心帮他穿上了鞋,“殿下,金陵有人想见你,你也该回去认祖归宗了。”
余然弱弱地问,“能不回吗?我现在不是很想当这个殿下。”
“您觉得呢?”柳凭风反问道。
天上的浓云散了,刀背反射着月光,晃到了余然的眼睛,他很快就答应了柳凭风的请求。
今夜柳凭风带着老实本分的余然回到了客栈,一整晚房间里都没有再闹出什么动静。
折腾了一天余然也是累得够呛,自己终于被锦衣卫抓了,终于要去到那个先生日日夜夜都念叨的金陵了。
可他并不想离开芜城。
翌日余然药晕店小二,换装潜逃被抓。
他腼腆的看着柳凭风,“百户大人,好巧呀。”
等到夜深人静,余然又跳窗爬楼,他一个不慎摔了下来,楼下的柳凭风稳稳当当地把他接住了。
“殿下,今晚也好巧啊。”
“确实是挺巧的。”
……
第三天,余然妄图躲在粪桶里出逃,可他刚掀开盖子就怂了。
守一旁的柳凭风还在拱火,“殿下,进去吧。卑职等会可以唤人把你推出去。”
余然有些害怕地捏着鼻子摆手,“还是不了吧。”
柳凭风上前拽着他的衣领往前走,“那殿下,我们这就启程回金陵了。”
前头几人骑着马领着队,中间一辆马车,马车后头跟着三列锦衣卫。
余然感叹躲躲藏藏,走时倒是浩浩荡荡的。
这一次确实是有被簇拥的感觉。
马车平平安安地出了芜城,一下也离了雁回山。没多久余然就有一些坐立难安,这些锦衣卫一个二个都不爱说话。
他掀开帘子想问大概要多久才能到金陵,没人理会他。
马车内的另一个人终于开了口, “殿下,这是马车不想坐,想坐囚车吗。”
“不是,没人和我说话我憋得慌。”
柳凭风知道余然是个不安分的,为了防止他出逃便在马车内贴身押送他。
“殿下这么说,我倒是有个问题。那些生活在雁回山上的都是什么人?”
“逃兵。“余然毫不掩藏的说,”他们天顺二年的逃兵”
柳凭风又问:“为什么是天顺二年?”
“锦衣卫连这个都不知道。”余然上下打量了柳凭风一眼,“天顺二年,白石洲之役惨败。主将死了,能活下来的都成了逃兵。
“天顺二年后,雁城的军权换了景王来掌管。景王治军严苛,敢逃的兵他都杀了。”
“后来胜了,就再也没有逃兵了。”
雁回山的人都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他们回不了家,也没有去处。
有的甚至身有残疾,还要依靠别人来照顾。
本应该是凯旋归来的大好儿郎,如今却成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你怎么与逃兵为伍?”对面柳凭的声音打断了余然的思绪。
余然回过神便脱口而出,“我不是乱臣贼子吗?乱臣贼子和逃兵厮混在一起,也属常情吧。”
柳凭风神情淡漠,语气中带着些质疑,“大同是你创立的?”
“可不是嘛,我年纪轻轻也就只能成就一番这样的事业。你看看大同里有什么人,不过是残兵难民无处可去罢了。”
这话虽然是自贬,可余然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得意。他说完还瞥了一眼柳凭风,似乎想从他嘴里得到赞扬。
柳凭风沉着脸,他可不信事情有这么简单。
“天顺二年时,你才不过十二岁。”
余然见他不信又低下声来缓缓说:“那年金陵剧变变,北边又起战事,民不聊生。我四处流浪,乞讨为生,最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