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独自出行。
她正想着,脚下踩到了一个荷包。荷包里可能装了些银子,听声音有些硬。
她蹲下拾起来想看,身后有认追来喊住了她。
“姑娘,那是我的。”
她抬头,眼前人正是萧知临。伞面倾斜,雨水顺着伞尾落在了柳念青的脸上,她眼睫颤动着水渍将荷包递给了萧知临。
却不想他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
“是你…”
“是我?”柳念青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顺手抹了一下脸上的雨水。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萧知看着茫然的柳念青,缓缓收回了手。
“公子,我们见过吗?”柳念青在想从前在金陵或许是见过,可她真的不记得他了。
如果是从前见过的,事情就更加难办了。
萧知临思索了片刻后否定道:“可能是我记错了。”
又或许她只是和他记忆中的人长得像而已。
柳念青再次把荷包递给他,他很快就收了回去。
雨突然变大了,原先还有零散几人的街道很快就变得空荡荡的了。柳念青准备撑伞回望仙楼避一避雨,等雨小点再离开。
这一次萧知临喊住了她,“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她稳住心神,回首婉约一笑,“柳念青。”
而后柳念青与萧知临的往来就多了,设局设得多了,见的面也就多了。萧知临查过柳念青的身份,自然也知道她的身世,景王并没有特意掩盖她的身份。
柳念青也不信太子相信她的说辞,觉得她只是普普通通的叛臣之女。
为了更好的接近太子,她坦诚了自己所有的事,当然用的是柳念青的身份。
萧知临也欣然地接受了她的投效,为此太子还替当时的柳凭风捏造了一个新的户籍,让他去锦衣卫中办事。
这一切都很顺利,太子和景王也都心知肚明。
柳念青不过是夹在他们之间的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倒。
她之前能这般行事,也是因为太子和景王二人势均力敌,二人的争斗还尚未开始罢了。
阳光从破洞的纸窗中看了进来,屋子无处遁形的粉尘在那一束光中镀上了金。
眼皮上痒痒的,柳念青抬手揉了揉眼睛。她起身整理好被褥,打开门栓,晨间的空气正新鲜。
她反复调息了几下,胸中的浊气似乎呼出去了。
墙外有人刨木花的声音传了进来,一声接着一声很是有规律。
柳念青寻找声音走到一个院子面前,院门半掩着。院中有一棵玉兰树,树上开着白玉般皎洁的玉兰花。
树下的人用襻膊束住了碍事的衣袖,桌子下的木花积了薄薄的一层。
那人指节分明有力,每一下都很仔细,像是很用心地在对待刨木头这件事。
等做好大致轮廓,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抬头一眼就看见了院门口的人,柳念青敲了敲门,“先生,可否入内?”
西川暂时搁置手中事给她煮了一壶茶,用的是明前的龙井,今年江南出的新茶。
茶烟氤氲,西川用炭笔在木料上绘制形状。玉兰树下,柳念青安静地坐在椅子喝茶,西川还拿了油纸包着的点心,看着不像是东宫里的,倒像是从街上买回来的。
柳念青吃完一块,她看着西川发现他的芙蓉佩也收起来了。
“先生的玉佩呢,怎么不戴了。”她想了片刻后又说,“是怕旁人看见了会生出无端的牵扯吗?”
她想西川应该是怕旁人的流言蜚语,他身为太子的幕僚自当一身清正。
读书人和官妓的风流韵事,这金陵城里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什么救风尘,不过是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哪个能真救得了呀。
西川抬头看了一眼柳念青,她的腰间空荡荡的,“不是,是斫琴的时候怕磕到了。”
柳念青听着西川朴实的回答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一笑眉目含春,玉兰花都愿意为她驻足。
原来她才是多想的那个人。
“先生这么喜欢琴吗,看着倒像是嗜琴如命的样子。”
“没那么喜欢。”西川听着她的打趣摇了摇头,“因为之前要教别人,所以有用心学。
“学会弹琴后又学了斫琴,本想着亲手斫一把琴送给那个人,但没机会了。”
西川说得轻易平淡,听着也不像是什么遗憾。
柳念青想问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