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三愿如同堂前燕,岁岁无忧虑。”
柳念青打了招呼,马车停在了巷口。她掀开帘子,喊住了糖葫芦的小贩,将买到的糖葫芦分给了小孩。
她摸了摸小女孩的脸,“小友,这个童谣是谁教你唱的呀。”
小女孩看着漂亮姐姐摇了摇头,柳念青笑着说,“姐姐把糖葫芦给你,你答应姐姐以后不要唱了好不好?”
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答不答应的,知道能吃糖葫芦就一个劲的点头。
马车缓缓驶离了巷口,柳念青一口咬下一个糖葫芦,没三两下就将一串糖葫芦吃了个精光。
望仙楼内,柳念青抱着琴带着帷帽朝二楼东南边的厢房走。那间厢房的临着水可以看到秦淮河上的风光,最是雅致了。
厢房外站在两个黑衣侍卫,柳念青心平气和地喊了声,“殿下。”
里头的人发话了,“进来吧。”
厢房里的窗户都是开的,可见外头碧水绕堤,如今柳树已经抽了芽,等天气再暖一些就更好看了。
柳念青站在他面前,景王就侧倚着窗户没有看她,“我有好些月没有见过你了。”
她信手摘掉帷帽,“劳烦,殿下记挂。”
“我记挂你,你怎么一点都不记挂我呢。”景王回身温柔地看着她,柳念青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只听他一人幽幽地慨叹,“我养的菟丝花要攀附其他的乔木,不记挂我也罢。”
柳念青柔弱地抱着琴,看这弱柳扶风的容貌身姿确实像是萧知柯口中无枝可依的菟丝花。
萧知柯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颇有些兴致地说:“你今日带了琴,不妨给我弹奏一曲。”
“殿下,琴弦断了。”柳念青如实回道。
萧知柯擅武,他不喜琴,也不喜舞文弄墨,最讨厌的人就是当今太子了。
柳念青顿了顿又问:“殿下今日寻我来有何要事?”
萧知柯皱了一下眉觉得扫兴,“那你说说那个西川吧。”
柳念青问:“殿下,在北边有没有听说过他?”
萧知柯想了片刻,“唔...不记得了。”
“天顺五年北边饥荒,京城流民不断,太子奉命去北边赈灾。是西川提议将百姓迁居南方,将雁城作为军城的。
天顺八年,钦州闹山匪,西川又孤身入山平乱,当地人人尊他为先生,城中守备想引荐他入京,被他拒绝了。
天顺十一年,也就是今年。西川自愿入京辅佐太子,暂无官职。”
柳念青说了好长一段,也不知道萧知柯有没有认真听。她本就是萧知柯放在教坊司的密探,金陵城里任何消息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见萧知柯久久未应,她不自在的耸了一下左肩,上头朱砂的刺青似乎有些发痒。
萧知柯不觉看了一眼柳念青的小动作,“看样子是个人才,怎么好人都让太子遇见了,本王就怎么就遇不见呢。”
“属下昨夜见过那个西川,是个病恹恹的读书人的。他未参加今年,没有官身,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辈,不足为患。”
“是吗?”他像是心不在焉地随口一问,“你的太子殿下,也是这样想的吗?”
“太子从前同我提过西川。但....春闱刚结束,殿下事忙,已多日未召见我入东宫了。”
“念青”萧知柯轻蔑一笑站了起来在柳念青身边走了两圈,像是无意将手搭在她的左肩上,“你说过你会是我手中最好的一把刀。”
这话是当初她在雁城同萧知柯说的,兜兜转转自己还是落到了他的手里
萧知柯不声不响靠近柳念青的肩头,贴在她耳边轻语:”我的刀宁可断了,也不会落到他人手里。“
这是萧知柯在警醒柳念青,不妄图背叛他。不要以为攀附了乔木,就可以摆脱自己。
萧知柯喜欢贴在她耳边轻语,这样显得他们亲近些。但他一靠近,柳念青就习惯紧握着藏在腕上的匕首。
却不想萧知柯从善如流地牵起了她的手,“下次见我,还是不要带这个了吧。”
柳念青处变不惊,只淡淡一句:“属下习惯了。”
萧知柯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纵使知道她防备着自己,他也不舍得杀她。养了多少年的菟丝花,现在弄死了就不划算了。
从前在雁城时,萧知柯就清楚地知道,要想到这天下最高处,就要将所有人都当做垫脚石,就是要踩着所有人才能往上爬。
他辛苦布局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