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臣面面相觑,随即目光聚焦在闫沛笙的身上。
“陛下所言甚是。”
闫沛笙让宫人拿来攻打长安的时候,城池土地的地契,准备还给燕国。
没法子,只能让列国的兵马先退兵,再从长计议。
倾婳清楚地看出他眼底的那种无奈。
内忧外患之际,闫沛笙这个皇帝做得也够心力憔悴。
保不齐还有太后那边的人勾结其他国家,给他施加压力,打压他。
最终的谈判是,割让城池,把之前武皇帝攻下来的城池,都还回去。
那些列国派来谈判的使者言语中皆透露着对闫沛笙的不屑。
不过是个质子,居然有朝一日能登上皇位。
看不起闫沛笙,就等同于看不起云国。
他满脸微笑,遏制着内心强烈的波动,说服列国兵马退兵。
退兵的条件自然是丧权辱国。
一个上午过去,当送走赵国的使臣时。
闫沛笙脸色冷冷沉下,目光中弥漫起一丝冷锐,幽深刺骨。
倾婳全程陪伴,走到他的身旁,俯身蹲下,视线落在他的手上。
才发觉他的手紧握成拳,颤抖不已,眼眶中布满了血丝。
任何情绪都不足以表示他内心此刻的茫然无措。
闫沛笙略显疲惫的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怪不得六皇叔不做这个皇位,原来他是有先见之明。
云国朝堂何止是一堆烂摊子要收拾,要在乱世之中占得一席之地。
看着倾婳,他就觉得无比的心安,“婳儿,当实力处于弱势的时候,一定要处于示弱,才能以待来日。”
“陛下做得对,列国多有纷争,城池割上来割上去也是属寻常,陛下不必为此痛心,先把当下的局势稳住再说。”
倾婳生一如既往的温和从容,可那细微的决然,让他飘荡的心瞬间找到了归属感。
倾婳心中含着顾虑,担心闫沛笙。
“怕只怕太后那边的人会借题发挥,打压陛下。”
这正是太后的厉害之处。
闫沛笙会心一笑,目光落在殿门口。
“只是未曾到最后抉择的时候,谁又能知道接下来的戏该怎么唱呢,婳儿不必担心,正如你所言,为君子比的就是谋略。”
见他胸有成竹,倾婳猜到。
闫沛笙要借着这一次机会反将太后一局。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能让太后有所收敛,那么渴望权力的一个女人,又岂能放下?
不过是伺机而动罢了。
倾婳正想着呢,忽听殿外一阵喧嚣,只见刘太傅阴沉着脸走进殿内。
其次是苏丞相,后面跟着几位大臣。
闫沛笙清朗的声音袅袅响起,目光中略带玩味,“太傅是对此次谈判有所不满?”
刘太傅没有任何惧怕之色,迎上闫沛笙锐利的目光,“割让土地,这是云国建国以来,最大的耻辱,陛下年轻浮躁,可以与丞相商量着来,怎能如此任性。”
“丧权辱国,云国的威信何在?陛下要实在处理不好朝政大事,就应该与我等商量,而不是在那里随着性子胡来。”
说到此处,他还特意加重了语气,“这就是丞相扶持的皇帝,到底是年轻气盛!”
苏丞相花白的胡须微微一颤,观察着闫沛笙的脸色,“天下争霸,割让土地并不稀奇,陛下让谁出面与列国使者谈判,太傅为何不振振有词?”
刘太傅一时陷入语塞,目光中尽是对天子的桀骜不驯,
不等刘太傅反应过来,一封奏折从头顶砸下来,直直地落在地上。
“朕不知分寸!朕年轻气盛!太傅私下游走于其他诸国使臣之间,私自谈判的退兵条件,把云国卖得就只剩下一个咸阳城了!”
闫沛笙面色严肃地看着底下几位大臣纷纷跪倒在地,眼底冷意闪烁。
还好提前让苏允暗中盯着凌风关,果不其然,刘太傅和那边使者暗中勾结。
他才能找出破绽打压刘氏。
“如此无能之徒,是如何立在朝堂之上!”一缕幽冷闪烁在闫沛笙的眼眸中。
刘太傅看着脚下的奏折,不以为意,“老臣下对得起百姓,上对得起君王,陛下口中的无能,臣担当不起。”
闫沛笙脸色阴沉,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给这大殿里添了几许冰冷。
倾婳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