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兰的婚礼办的热闹闹闹。
嫁妆也不逊于顾家的嫡长女顾倾妘。
汴京城里人人都夸赞倾婳的父亲,把兄长家的女儿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
婚宴当天,李万言与顾倾妘亲自来到顾家,盛装出席。
给足够体面。
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李万言并没有因皇子的身份而高高在上。
而是以晚辈女婿的身份,坐在顾思行的下首。
闫沛笙也在。
李万言看了一眼身边的顾倾妘,又将目光移到闫沛笙的身上。
“有一件事情我要同你说,是关于云国。”
闫沛笙闻言目光一闪,脸色如常,“三殿下请说。”
李万言放下手里的筷子,眼神带着忧伤,犹豫片刻,“前些时日,云国皇帝和燕国开战,御驾亲征,沿水路一路南下,绕过洛阳,攻打长安,纵情过度,已经驾崩于长安。”
他话音落下,在场的人皆是震惊。
倾婳感觉心口跳动的厉害。
近几日,她也略有耳闻。
云国皇帝此番和燕国开战的理由是。
一睹江南的风光,还想去洛阳看看周天子的九鼎。
云国皇帝昏聩至极。
“嗯,我知道了,多谢三殿下告知。”
闫沛笙克制补一个单音节,声音亦如往昔柔和。
他眼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并没有太多的情绪。
父皇驾崩之后,兄长作为嫡长子顺利继承皇位。
仔细说来也不过是二十有六的年纪,算是英年早逝。
不知云国是否能挺过这一次动荡?
倘若这一次能借此机会回去,倒不失一个办法。
去争一争属于他的东西。
李万言伸手拍了拍闫沛笙的肩膀,安慰道:“皇帝驾崩是国丧,分封出去的藩王与质子即可回国吊唁,我会在朝堂之上提及此事,那毕竟是你的亲兄长。”
闫沛笙点头。
倾婳看在眼里,闫沛笙挂念的是国家之事,无关于个人。
“皇帝驾崩,肯定要重新选择新皇,云帝的子嗣才多大呀。”倾婳说出心中的疑虑。
一直沉默的顾思行开口,“前往云国的使者两日前回华复命,云国的太后刘氏,想拥立幼主为帝,以云国朝堂之上苏丞相为首的官员带头反对。”
闫沛笙目光不起波澜,声音沉沉,“苏丞相乃是一代贤臣,记得我离开云国的时候,他还前来送我一程,和顾大人一样都是文人风骨。”
顾思行用手撩着花白的山羊胡须,若有所思,“此人有姜子牙之风,能力在我之上。”
若是能借此机会将闫沛笙扶上皇位,顾家岂不是又多了一份保障?
闫沛笙这孩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对倾婳一往情深。
需要细细斟酌。
用过晚膳之后。
闫沛笙站在院中,仰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
月光如水,他还觉得很刺眼。
原来心情烦躁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刺眼的。
忽然掌心传来一丝暖意,他垂眸望去。
见是倾婳,闫沛笙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借着月光与她凝望。
“婳儿,可否陪我走走?”
倾婳感受着春寒料峭带来的凉意,注视着闫沛笙的眼眸。
“我正有此意,陪我说说心里话。”
闫沛笙陪着倾婳并肩沿着鹅卵石小径,不紧不慢的走着。
倾婳脚下传来一丝粗糙,“闫沛笙,你想不想回去争一争皇位?”
她的声音利落而干净,不掺杂着一丝异样的情绪。
闫沛笙转头,看着倾婳坚定的眼睛,眸底划过一丝黯淡之色。
“婳儿,此事不急,你刚才没听顾大人所说,我的那位好嫡母要扶持傀儡皇帝,云国的苏丞相带头反对?”
倾婳迷茫的眼中渐渐清明,“云国的苏丞相?我明白了,确实不急,那就暂且看着他们自相残杀,等到局面控制不住的时候,你再回去名正言顺!”
闫沛笙的眼中浮现出赞赏之色,“婳儿简直是女中诸葛,我佩服。”
等到局面不可收拾的时候,苏丞相自然会想到在别国为人质的五皇子闫沛笙。
到时候有云国丞相扶持,闫沛笙的身后又多了一重筹码。
那些大臣是看不惯女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