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婳听着闫沛笙沉沉的语气,浅浅一笑。
闫沛笙觉得倾婳很是温柔。
“我亦是如此,守住我想守护的人,其余的事情都和我无关。”
闫沛笙略略点头,“这样也挺好的,活得通透活得洒脱,我只想争一争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比如皇权。
就如倾婳所言,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好的人。
马车上,倾婳用手托着腮,静静的望着闫沛笙。
他的长相非常俊美,一袭白衣衬托下,有一种翩翩少年郎的感觉。
五官立体,眉眼温和如玉。
闫沛笙本该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双眸中却含着不合时宜的忧愁、
闫沛笙感觉身边有一道灼热的目光盯着他。
他侧头望去,只见倾婳也在看着他。
所触及的只有彼此眼中的欢喜。
漫漫长夜之中,倾婳是他唯一的光。
所谓的喜欢,就是蓦然回眸的那一眼。
倾婳也在看着他。
这种感觉真好。
如今他的一切都因为倾婳变得风和日丽。
见他笑,倾婳问道:“你在笑什么?”
闫沛笙双眸中的忧愁不曾散去,“我想到了小时候,你也是如此。我读书习字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在我身边。”
倾婳认真一笑,“那你陪我一辈子好不好,天长地久日月不变。”
闫沛笙伸手刮一刮倾婳高挺的鼻梁,双眸中划过一抹葳蕤,“岁月静好,远不及婳儿。”
许多年前的向往也就是如此。
倾婳吩咐赶车的车夫先不急着回去。
来到了汴京城外的金明池,看梅花雪景。
冷风吹过,梅香四溢。
烛火映红梅,在夜晚观望,也有一番韵味。
倾婳提着羊角灯,另一只手拎着长长的裙摆,走在梅花之中。
闫沛笙跟在身后,满眼柔和。
倾婳放飞自我,奔跑在雪地里,踩着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又拉长了心中的思绪万千。
她想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去,
包括脑海中那些残酷的画面,通通甩掉。
倾婳觉得,越是努力忘记的东西越是忘记不了……
庆幸的是她已经扭转了前世的局面。
倾婳转身回眸,闫沛笙就在身后。
她很是安心,“为什么要走在我的后边?”
闫沛笙望着倾婳站在灯火阑珊处,昏黄的烛火倒映着红色梅花。
那一刻,他感觉人世所有的纷纷扰扰,都随着倾婳而静止。
闫沛笙嘴角微微扬起,“我想站在你的身后,不至于你回眸的时候,孤孤单单的一人,迷茫而无助。”
倾婳反复思量好,问出心中已久的话。
“闫沛笙,你可想娶顾倾婳?”
闫沛笙无言。
他没有想到倾婳会直接地问。
他的心却莫名的凉了起来。
倾婳看着闫沛笙垂下眼帘,不去直视她眼底的情绪。
她的声音很柔,带着一丝逼迫的意味,“你不敢?”
闫沛笙恍惚地笑着,心中的酸苦直冲肺腑。
不是不敢,而是没有能力保护好倾婳,
倘若他现在站在万人之上,倾婳便是他唯一的妻子。
陪着他并肩而行。
而如今,他不过是阶下之囚,怎敢妄图韶光?
“婳,我视你为家人,不是那种男欢女爱的情谊……”
他话音未落,倾婳向他走来,牵起他的手,与他的掌心紧紧贴在一起。
“除夕过后,我都十七岁了,已是适婚年纪,我希望你来娶我为妻。”
闫沛笙心如止水,“等我有能力的时候……”
他没有说出下半句的话语。
倾婳伸出手指点在他的唇上,“我只想你的志向不在这方寸之地里,你有你的抱负和野心,我会协助你成就一番王图霸业。”
她又补充了一句,“你向往的何尝不是我所向往的?儿女情长远不及家国大义,结束乱世纷争,你敢想,却不敢想娶顾倾婳为妻?”
倾婳最后的一句话,直击闫沛笙内心深处。
“婳儿,先不提此事。”
闫沛笙目光微沉,松开倾婳,“你为我做得太多太多,